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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1日 星期六

公告|| 網誌小說停擺

從下禮拜開始,我又要回到學校去了(嘆),所以在這發表一篇公告。

這個網誌近期不會再新增任何小說了,再次提筆的時間大約是一年後,很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支持,讓我在高三前完成了《M.S》(鞠躬),也很高興那故事能博得大家的喜愛。

我以杜綺軒的人格保證,一年後絕對會提筆(笑),所以,接下來將對於預定稿做解說:



1.《命禦無違》:

  整部小說已完全架構完畢,包括劇情走向和人物設定都已經結構完整了。

  預計字數:二十萬字,大概是三集的書稿 (《M.S》是兩集的書稿 ) 的分量,除了挑戰更長篇幅外,裡頭的內容也會比《M.S》更有條理。

  除了整部小說的主線外,每一集都會有另一條副主線,這樣做是為了希望大家不會因為內容較多而搞混劇情的走向(笑),當然還有以防我自己搞混…(跪倒|||||

  

  此部小說為《M.S》系列,所以《M.S》的主角也會出場 ( 雖然出場次數會大幅減少,畢竟不是本小說的主角 ),不過我仍會在《命禦》中再次介紹,所以就算是沒看過《M.S》( 或者已經忘光光的 ) 的讀者也可以明白夢、幻城的起源 ^^

  《命禦》是幻城的故事,以友情為主,愛情、親情為輔,希望大家也會喜歡這個故事( 鞠躬 )





2.《Miss.公主病》:

  其實我愛情小說寫得有點膩了……(搔頭),這部小說仍在架構中,但字數已超過兩萬字。

  預定字數:六萬字

  這部小說應該算是我和朋友合著,雖然是我執筆,但點子是兩個人一起構思的。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雖然我們只有兩個女高中生,但我想憑我們智商相加超過200( 廢話,低於還得了… ),這部小說要斷頭應該很難。

  不過由於這是部預定投稿的小說,所以內容不會再貼上囉 ( 因為已達整篇的三分之一了),請大家見諒>___<"





3.《畢業禮物》:

  書如其名,真的是畢業禮物,囧。

  預定字數:七萬字

  這的確是一個畢業禮物,是書名也是真的禮物 ( 好像繞口令 囧)

  故事內容是由一隻袋鼠而起,是的,袋鼠=_____=||||| 不過只寫袋鼠也挺無聊的,所以當袋鼠不只是袋鼠…(笑)

  當然我也會以我的學校生活作為題材,有些是真實、有些是虛構,我也會出場,但我絕對不是主角(大笑)

  這篇絕對會顛覆所有傳統,請大家拭目以待O__<  





4.《家教日記》:

  這部小說書名取得很曖昧,但可惜我不是家教這也不是愛情故事 (笑)

  預定字數:三萬字

  這部小說是絕對的真人真事喔,有點算是我的日記吧這樣…(莫名的有點害羞= =),主要主角為三個人:老師和兩個學生,小說名都取為日記了,所以也算是上課實錄?總之我的家教老師是一個非常幽默又風趣的人,不過在我們兩個女生合作之下,老師真的快被我們搞瘋了(大笑)

  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換新的家教了,舊的那一位跑去當兵了Q___Q" 我還是一直很想念老師呢。

  這部小說尚未結構,但預計會以日記體的方式撰寫,寫完後,我會將這部小說送給老師^^ 

  我們真的真的很喜歡老師 : )  希望老師到時候去日本也不會忘了我們這兩個小鬼頭。





以上就是預定稿的交代了,最後,真的還是要謝謝陪我一路走來的大家 (鞠躬)。

如果到時重新提筆時,需要通知的,請在下方留下e-mail,我將會在發表文章後的第一時間寄通知過去。 

  

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短篇|| 快許願

  「欸,你不會是騙我吧?」她重重地垂了我的肩頭一下,唔,還挺痛的。

  「沒騙妳啦,報紙說晚上十點後會有流星啊。」我瞇起眼,不解地望著仍一片黑壓壓的天空。

  突然,一道銀白的弧輕輕劃過。

  「流星!」她興奮地大叫。

  「快許願!」

  她閉眼,雙手合握高舉在鼻前:「我希望所有的男性朋友都變成同性戀。」

  「……」

  我毫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

  許完願,她心滿意足地放下手,轉過頭見了我的表情:「幹麻?你那什麼眼神?」

  「我才想問妳那是什麼願望。」

  真是一個完全沒情調的傢伙。

  今天打工完後我就直接跑去宿舍載她上山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原本幻想一個甜蜜又浪漫的夜晚,哪知道……唉,算了。

  她轉身摸索了一陣,最後才摸出一個布袋。

  「喏,吃吧。」她從裡頭拿出兩樣被塑膠袋包裹著的東西,「雞腿便當。」

  沒想到她還會記得我還沒吃飯,我接過木盒裝著的飯包,有點小感動,雖然手中的便當早就失溫了。

  打開餐盒,炸得酥脆的雞腿引得我飢腸轆轆,撕開筷子,我很爽快地咬了一大口……「這雞腿……」

  「很難吃啊。」她扒著飯,含糊地回答我,「不過她們的配菜很好吃喔。」

  「……」我以為「雞腿便當」的主角是「雞腿」,不過看在有食物果腹的分上,我也懶得計較那麼多,「好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吃了幾口配菜,的確很美味,不知道有沒有人去建議便當的名字要改一下?

  她楞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喔,也沒什麼啊,上禮拜小黑跟我告白了。」

  「是喔。」我沒多驚訝,因為小黑喜歡她的事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嗯,然後昨天阿宏也跟我告白。」她又繼續扒著飯。

  ……而我則是差點噎到!

  「靠,真假?我以為你們只是好哥們。」

  「我也以為啊。」她無奈地搔搔頭,「可是這麼想的好像只有我。」

  難怪她會許那麼詭異的願望。

  我沒再接話,之後我倆便沉默地將便當解決掉,飯冷了,變得有點硬。

  「欸,為什麼一定要跨越那條線?」良久,她才又開口,「不說破,不行嗎?」

  「但我覺得他們很勇敢,因為一旦成為情人,就要有彼此不會再聯絡的勇氣。」

  「怎麼說?」

  「情侶分手後總是尷尬,就算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也不可能回到交往以前。」我丟了件小外套給她披上,自己則蓋了件小毯子。

  「嗯,有道理,那告白沒被接受的人呢?」她又問,聲音聽起來有些倦意。

  「也很勇敢啊,因為得獨自承受被拒絕的痛苦,而且可能從此失去妳這朋友。」

  「……所以才執意要跨過嗎?」她屈起腳,將頭枕在膝蓋上頭,「真希望我身邊的男性朋友都便成同性戀。」

  我笑,卻靜默了。

  他們有勇氣,但我沒有。

  我也喜歡這傢伙,雖然做事莽撞、貪玩,但卻仍不自主地被吸引。

  以前沒有告白的勇氣,今晚過後更沒有了。

  畢竟她只把我當好朋友,我的告白只會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她與其他異性的所有情誼。

  「喂,」她的叫喚引起我的注意,我轉頭看她,「你是同性戀嗎?」

  「很可惜,我不是喔。」我無奈地苦笑,看著她將頭埋在膝蓋裡,應該是失望吧。











  「那就好。」她說。









END-




2010年8月12日 星期四

短篇|| 妓女

  女人自名牌包中取出一面鏡子,檢視妝容,以毫米計算的短裙和薄紗露肩上衣,讓所有男人的眼神隨她移動。

  但卻沒人上前搭訕,因為她的穿著、她所站的街區再再顯示她的職業── 一位妓女。

  抿抿嘴上的紅,女人俐落地闔上鏡子,餘光瞥見一名男子朝她走近。

  她都還來不及瞇眼看清,一團伴隨惡臭的黏爛液體便朝她潑來!

  ……是餿水。

  「幹,看小喔!幹妳這行的還怕髒?!」男子朝她叫囂著,年紀約莫十七八歲,他提起桶子後便掉頭離去。

  女人笑,默默地將身上的穢物用手撢去。







  「康乃馨最後特賣中,快買一束帶回去給媽媽喔!」透過廣播器發出的叫賣聲,有些嘶嘶的雜音。

  差點忘了今天是母親節。女人原本流暢動作頓了一會,接著又繼續為其他新進的貨品上架。

  她工作的地點就是在這連鎖大賣場,平日除了為物品上架外,還會做些清掃之類的瑣碎事情。

  待她從大賣場離去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的事了。

  屋內的燈還沒熄?孩子還在做功課嗎?還是……

  女人帶著既疑惑又有點期待的心將鑰匙插入孔內,轉開門。

  孩子正趴睡在餐桌上,作業簿早已被當成了枕頭,女人笑笑,拿了件小毯子蓋在男孩身上,雖然有點失望,但年幼的孩子不記得母親節也早在她的預料中。

  不過,如果真能向上天求個母親節禮物,女人只希望男孩能健健康康地長大。

  真的,這樣就夠了。

  男孩生了病,是什麼病女人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時會捧著心臟說好痛好痛,女人只得給他幾顆醫生開的止痛藥吃。

  有根除的方法,但女人負擔不起,至得向醫生購買價格最低的藥來控制病情。

  她心疼地摸摸男孩慘白的臉頰。

  十點半了,還是叫男孩回房去睡吧?「翔翔,起來囉,在這邊睡覺會著涼的。翔翔……翔翔?」

  男孩沒反應,女人慌了,「翔翔?」

  「嘩!」男孩從桌上跳起,著實嚇了自己母親一跳。

  女人這時才鬆了口氣,「別玩了,快去睡覺吧。」她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幸好、幸好。

  「媽咪,給妳。」男孩嘻嘻笑笑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塞到女人手中。

  女人將有些皺掉的紙拉平。



  VIP 特等座位



  用藍色蠟筆寫出的字顯得歪歪扭扭的。

  男孩帶女人坐在皮質的沙發上,自己則是上前將鋼琴蓋打開。

  「媽咪,母親節快樂。」他燦爛地一笑,轉過頭,將小小的雙手擺在黑白色的琴鍵上。

  深褐色的鋼琴不搭調地擺在陳舊的屋裡,那是女人掙錢買來的,為的就是希望孩子在閒暇時能藉由彈奏鋼琴來紓解壓力。

  音符自男孩指縫間流出,是徹爾尼的第12首練習曲。

  男孩才剛學不久,彈出的錯音甚至連不懂音樂的女人都聽得出,但無妨,女人只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幸福。

  突然,尖銳刺耳的樂聲爆出!男孩一手壓在琴鍵上,一手捂住心口,「痛……」他咬牙,額際布滿冷汗。

  「……翔翔!」







  深夜,男孩被送入了急診室。

  女人淚流滿面,哭了整整三個小時後,孩子仍被宣告不治。

  老公早在幾年前的車禍中死亡,現在就連唯一個牽絆都離她而去,除了無止盡的絕望外,她感受不到其他。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回孩子的命。」她頹然地坐在路旁,整夜的折騰讓她馬上老了十歲,「任何代價!」她仰天高喊。

  「妳確定?這話可不能亂說。」

  是誰?女人楞了楞,左右張望了會,沒看到半個人影。

  「確定。」女人仍堅定地回答。

  為了孩子,為了翔翔……為了她的摯愛,只要能讓他再度醒來,她願意付出好幾輩子的生命。







  男孩再次擁有生命,女人則變成了一位妓女。

  她在天色轉黑時穿上惹火的衣服,日復一日地出賣肉體,她成了位名妓;成了位男人爭先恐後想睡上一晚的蕩婦。

  十年過去了,女人總趁等待客人的空檔偷瞄向那高級的住宅,微弱的燈光自窗簾隱隱透出,裡頭的笑鬧聲不曾間斷過。

  十年前的那一夜,男孩被一位好心的富豪領養,他在急救成功後讓男孩接受最好的治療,男孩順利地痊癒,並在這富裕的家庭中成長茁壯。

  然而,他卻始終想不起那晚在他病房外整夜哭泣的女人是誰。

  ……不過絕對不是這種女人。

  他用指尖挑開窗簾,輕蔑地看向那穿著薄紗露肩上衣和超短裙的女人。

  真是夠了,為什麼這不要臉的賤貨每晚都得在他家外頭徘徊不去?也許是多心,但他總覺得女人那雙炯炯的眼是凝視著他的。

  的確該給那女人一點教訓。

  心一橫,他偷偷地從廚房提出派對結束後的廚餘。

  「幹,看小喔!幹妳這行的還怕髒?!」

  看著女人狼狽的模樣,他心中不自覺湧出一陣報復的快感,連多看一眼都懶,他立刻提起桶子回家去。

  女人笑,默默地將身上的穢物用手撢去,接著,眼邊滾出了淚。





END-



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

短篇|| 文學小姐

  將頭髮梳理整齊,我在最後一次檢視自己的服裝儀容後,步出了房。

  「小姐們,歡迎回家。」我彎腰說道。

  是的,我是位資深管家,平日的工作除了吩咐僕人打掃這美侖美奐的別墅外,就是照顧小姐們的生活起居。

  「嘿老頭,幫我把這重死人的包包拿進去吧?」一位身材豐腴的金髮女子邊打哈欠邊說道,她毫不客氣地將桃紅色的皮包扔在我懷中。

  「是的,美國文學小姐。」我恭恭敬敬地回著。

  「老頭,我今天想吃奶油焗龍蝦,記得別再放蘿蔔了,難吃死了。我今天在學校聞到蘿莎那蕩婦竟噴了Chanel 9號香水,真是讓我倒盡胃口,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蠢樣。」她翻了翻白眼抱怨著,坐在白色天鵝絨的沙發上,翹起腳,一踢,便把腳上的黑色高跟鞋給踢了出去。

  我默默地走上前撿起了鞋,沒多抱怨半句,畢竟這情況可是十幾年來的常態。

  美國文學是位用詞十分辛辣的小姐,她總以自我為中心,從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或想法。

  「美國文學,妳怎麼能這樣說話?」俄國文學小姐推了推她的粗框眼鏡訓斥著,「接受了好多年的教育妳仍一點長進都沒有,即使在學識方面毫無增長,但也跟懂得進退吧?對於長輩說話怎能用這種態度?如果被爸媽聽見了,我看妳鐵定得禁足整整一個月了。」她將黑色學生鞋脫下,整齊地擺在鞋櫃上後,才進入屋內。

  俄國文學是位嚴肅的人,她對於每件事情的重視,總不自覺地讓她說話的語氣充斥著沉悶的氣息。

  「呼,好累喔!逛街逛了一整天,人家的腳都快斷了,可惜今天只花了兩百萬元,真有點不過癮呢!」擁有一頭奶茶色捲髮的女孩疲憊地捶捶自己的肩膀,門外好幾位拿著各種尺寸百貨公司提袋的僕人正在外頭站著,「快拿進來吧,我等不及想看到查克看到我穿上新買晚宴服的表情,粉紅色的綢緞和我白皙的膚色實在太相稱了。」法國文學小姐甜甜地笑著說。

  我向僕人們指示法國文學寢室的所在。

  法國文學總極盡奢糜之能事,她不在乎花費的多少,只在乎當下獲得的滿足感,而在男女關係上,她也理所當然地是眾多工蜂裡頭的女王蜂。

  「管家先生,你覺不覺得我最近胖了點?」日本文學小姐捧著臉擔憂地說著,眉頭皺起的程度簡直可以夾死隻蟲子,「明明知道自己胖了卻還是停不了吃東西的嘴,食物推到了眼前手就會自動把它接下,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糟糕呢?當冰淇淋端在我眼前我到底是該乾脆地吃下去,還是該為了脂肪而忍住慾望看著它融化呢?即使吃了低卡的食品,但也會因為……」她逕自說著,聲音逐漸變小,但嘴唇卻仍不停的上下開合著,彷彿有一輩子傾訴不完的抱怨。

  日本文學最擅長的就是杞人憂天,除此之外還非得把煩惱不停地掛在嘴邊,像魔音傳腦似地將字字句句敲進每個人早已頭痛欲裂的腦袋裡。

  我往後退了一步,讓日本文學小姐邊碎碎念邊走進屋裡,並準備迎接最後一位小姐。

  最後一位小姐是家中的老么,也許是受到姊姊們的影響,她的言行舉止都存有一點其他小姐們的影子,但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的下場就是把自己弄得四不像。

  她話語直接,但卻不如美國文學般地切重要點。

  她態度嚴謹,但卻不像俄國文學事事追求完美。

  她奢靡華麗,但卻少了分法國文學貓般地的慵懶氣息。

  她庸人自擾,但卻不似日本文學的語句使人心靈被撼動。

  見到一抹身影從遠方逐漸清晰,我欠身,道:「歡迎回家,台灣文學小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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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只是我的個人觀點(笑),希望大家別介意。

各國文學就像人一樣,有好有壞,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是將「我認為」他們的缺點點出來,畢竟「人的感覺」是很主觀的,著作的優劣不一,我並沒有要一竿子把翻一船人的意思,希望大家別認真,把這短篇當笑話看看就好(鞠躬)

2010年7月29日 星期四

公告|| 預定稿

  再沒多久就要完全進入高三生活了Q_Q,暑輔開始就有種時間無法掌控的感覺……真擔心開學後的日子。

  我在開學前也許還會新增幾篇短篇和推薦文吧(笑),最近預購了7-11的月餅,希望能合我胃口,到時候又有文章可以寫了。



  高三完全不會新增小說,所以對於會來這裡逛逛看看的朋友真的很抱歉(默)

  我在暑假結束前還會再發一篇公告來說明我將會暫時停筆。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那等我考上大學我又會開始進入無限的趕稿地獄了,到時候想起來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我(笑)

  為了證明自己不會食言,我這邊已經累積了幾篇預定稿了。

 

  大學後主要連載的長篇小說仍是奇幻冒險,仍然是《M.S》系列文,只不過這次要說的是幻城的故事,希望大家那時候還記得這兩個城市。

  我這次打算挑戰以第三人稱的視角來說故事,而小說的篇長也打算再加長一點。

  剛連載完的《M.S》約130000字,大概是兩本書分量,我希望能再將小說加長一點,五集的分量是我的目標吧(笑),不過現實跟理想總是有差距的,所以一切還是得看當時了。

  而我也打算將小說分成若干個章節,並為每個章節命名,以達到整齊有條理的效果,唔,好像是大挑戰呢…?

  總之至少再寫一篇奇幻冒險是我對大家的承諾,希望大家看得還習慣,寫完奇幻後我對於寫愛情倒是沒那麼有興趣了,難道自己的胃口被養大了嗎?(跪)



  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預定稿:

  【中篇】-《我的家教日記》、《畢業禮物之小明的袋鼠》(估計三萬字左右完結)

  【長篇】-《Miss.公主病》(估計六萬字完結,目前已達兩萬字,暑假期間仍會有意無意繼續寫)

  以上的篇名除了《Miss.公主病》外,其他名稱都有更動的機會。

  這幾篇是自我娛樂用的,到時主要連載的仍是《M.S》的系列文,不過只要我這幾篇挖了坑,我一定會把它完成,不想再像《男僕》一樣斷頭了(默)



  順帶一提,這次的系列文會提到許多關於禦的事,並把在《M.S》沒交代完整的事全數交代完畢,請大家拭目以待了>_O



  

2010年7月20日 星期二

後記|| Mysterious Sections

  2010年7月16日,00:24。

  按下Ctrl+S,正式宣告了《M.S》的完結。



  從以前就對於奇幻小說就有種妄想,靈感一直湧出、手很癢但卻遲遲不敢動筆,因為我很清楚寫一部奇幻小說必須要有很完整的故事結構,而對於我這種總是「即興演出」的作者實在是個太沉重的挑戰。

  不過不去學會自我突破,又怎麼會往前一步?於是我將一年前只寫了點開頭就不打算續接的文章重新翻了出來,並將它改為一部奇幻冒險小說,果然如我所想地遇到了「完整結構」的問題,讓我好一陣子才能適應過來。

  其實在一開始設定《M.S》的女主角時,我是將她設定成一個柔弱不堪,比溫室的花朵還要脆弱的超女性角色,不過由於作者本身並不是走這個路線,無法順利地將她變成吹個風就會咳嗽的林黛玉,因此我們的女主角──卡蓓菈,最終還是隨著旅程變得越來越堅強,雖然跟我一開始所預期的不同,但我卻反而比較滿意這個結果(笑),至於男主角──嚴翼禹,則是我一開始就蠻喜歡的一個角色,與溫柔的男生相比,我倒還比較喜歡嚴翼禹那既倔強又好面子的個性,有些話就是要默默地藏在心底,才顯現得出它的珍貴,即使平日冷言冷語,但奮不顧身的保護不就說明了一切嗎?不過其實有話直說、比小孩還調皮搗蛋的杜綺軒才是我最愛,如果沒有她和憨厚的莫岩那卡蓓菈肯定會被嚴翼禹表面的冷漠給凍死吧?

  當這部小說接近尾聲時,我突然感到很強烈地不捨,很像自己的孩子準備離自己而去般地心痛,這是我以前在寫小說時所感受不到的,以前寫故事對我來說就是寫故事,完結了反而有種放鬆的感覺,但這次我卻真的陪了主角們去冒險,明明是自己筆下的人物,竟還是有種故事結束就要分離的悲傷。

  在寫這部小說時,我真的花了很多心思,而且打破了我許多慣例:我將故事主要劇情一條一條列在我的筆記本上,每寫完一個劇情便在開頭處打勾、為了讓描寫更順利,我還特地設計了錫堰高中和禦們的制服,甚至連只出場一下的法師袍我都一併設計了、繪製了主角們的關係圖、寫下了每個人的屬性和介紹……我只希望大家在看《M.S》時情緒真能隨著主角們而起伏,酸甜苦辣一次嚐夠,和他們一起去體會「夥伴」的意義就是包容和原諒:同甘共苦、誰也不離開誰。

  《M.S》是我的第一部長篇奇幻小說,非常感謝大家不嫌棄,肯撥時間閱讀,也謝謝大家一路上的陪伴,讀者的回應對作者而言總是最大的動力。

  看完《M.S》的你,想成為:天界、魔界……還是夢、幻城的人呢?(笑)





  梅子於 2010 . 7 . 20 筆

長篇|| M.S番外:禦 (2)-END

  一個擁有橘紅色短髮的女孩將身體縮成蝦米狀,躺在一塊毛茸茸的白色大抱枕上,似乎做了個好夢,她可愛的臉龐上正掛著淺淺的笑。

  忽然,她身體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唔?地震嗎?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原來剛剛在風禦長身下的白色抱枕是隻北極熊,牠緩緩地站起身,動作極輕,為的就是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坐在自己背上的女孩摔下去,風禦長打了一個呵欠,輕身一躍降落在地板上,北極熊這時才敢變身。

  「風禦長,妳不用去訓練風禦們嗎?」醫禦長不解地看著還半睡半醒的人,風禦長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訓練……唔,好像有這回事?」她抓抓頭,喃喃自語,「不過沒關係啦,反正就算我不在他們也會自己練習啦!還是繼續睡吧?」語畢,風禦長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靨說著,使得紫袍的男人頓時無語。

  實在很想跟她說:「身為隊長不該那麼沒責任感」,但想想,反正說了她也不會聽進去,何必多費唇舌呢?醫禦長沉默地看著正打算直接睡在地板上的風禦長。

  「嗚嗚,風禦長跑哪去啦?」

  「總部那麼大,真要找起來會死人的……」

  「雷禦長那邊已經問過了,現在就看醫禦長這邊有沒有了。」

  ……

  「有。」醫禦長突然從門邊嘆出頭,著實嚇了兩名風禦一跳,「這傢伙的確在我這裡,恭喜你們。」他邊笑著說邊一手提起半睜眼橘髮女孩的領子。

  風禦長尷尬地嘿嘿笑著,說:「原來今天要特訓啊?」

  醫禦長無言地看著被自己拎著的風禦長,這小子剛剛不是說風禦們會自己練習,還打算以這為理由,跑回去睡回籠覺嗎?

  「啊!有了!」風禦長兩手一拍,往下跳,輕鬆掙脫了醫禦長的手,「走吧!」她用力地將手往前一伸,並用食指比著前方。

  「去哪?」其中一名風禦困惑地發問,剛剛隊長明明還處於睡眠狀態,怎麼這下精神都來了呢?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三人很有默契地暗忖著。

  「去、做、特、訓、啊!」變回男人樣子的風禦長露出了一個超級閃亮的笑容,一字一字清楚地回答。

  要世界末日了!三人此刻更是同時在心裡哀號。

  風禦們正各自練習著不同形式的風能力,雖然派人去找隊長了,但這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隊長出現的機率實在微乎其微,與其等他到來,不如趁現在好好複習之前所學的還比較乾脆。

  所以當杜彥軒站在看台上時,大夥的下巴幾乎要掉在地上了!

  果然還是他的風禦最乖巧,他不在還會乖乖地鍛鍊自己呢!杜彥軒滿意地點點頭,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怠惰造就了風禦們的自動自發。

  不過他才站上看台沒多久,風禦們竟陸陸續續停下了動作,一臉驚愕地瞪著他看,怎麼?難道他把衣服穿反了不成?

  直到最後,所有風禦皆收回風能量,抬頭,而臉上全都是那驚恐莫名的一致表情。

  「大家好久不見。」杜彥軒熱情地對他們打招呼以化解沉默的尷尬。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風禦們默默地在心底應著。

  「今天我們要做一點不一樣的訓練,」他將兩手撐在看台的欄杆上,一臉嚴肅地說著:「除了實戰訓練外,我希望你們也能發展其他的技能……」

   這就是他們的風禦長──杜彥軒,平時總在打混、睡覺、看漫畫,但一想到餿主意時他就會變得異常認真和熱血。







  「唔,大家今天可真準時。」雷禦長,斐洛恩才走上看台,印入眼簾的就是以排好方陣的雷禦們。

  不過,似乎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大家先做出一個雷電球吧,我待會會下去一一檢查。」斐洛恩對著下方的雷禦們命令道,雷禦們接獲命令後開始迅速地蓄積魔法能量,他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先讓雷禦們練習一會,待會他再進行指導吧?昨晚為了寫計劃書而整夜沒睡,他很佩服自己竟能撐到現在還沒昏厥過去。

  正當他將頭枕在椅背上,打算小瞇一會時,卻被強而有力的風給驚醒,他猛然睜眼,愕然地摸著那被強風吹亂的草綠色短髮。

  ……風?照理說廣場這不應該有風才對,難道是錯覺嗎?另一道氣勢更強的風再度劈來,立刻證實了他剛剛的感受無誤。

  他匆忙站起身,左右張望,想找尋風的來源,但眼前除了穿著黃制服的雷禦外,根本不見其他人。

  「啊!」冷不防地,斐洛恩便被拐倒,就像是被個堅硬的棒子掃過了腿,這種惡作劇只有一個人會做!他狼狽地扶著欄杆站起,從齒縫硬擠出三個字出來:「風、禦、長──!」

  吼聲之大,迴盪在整個廣場,雷禦紛紛停下動作困惑地抬頭望向自己。

  「現在才發現?你反應也太慢了吧。」橘髮男人自後方走出,臉上戴著嘲弄的笑容,看得斐洛恩更是氣憤難耐。

  他手指一根根屈起,握緊了拳頭,但幾秒後卻還是把手鬆開了,斐洛恩強壓下怒意,也回以風禦長一個燦爛的微笑:「風禦長,你應該知道這不是你的地盤。」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命令底下兩千名風禦來對他發動攻擊。

  這弦外之音風禦長當然聽得出來,但他也只是牽唇一笑,斐洛恩一楞,笑?照理說這不是知道自己被困於窘境後的正常反應吧?

  「你確定?」風禦長雙手環胸,挑眉問他。

  「廢話,這是雷禦的練習場地──」

  「風螺!」風禦長大聲喊道,但這話卻是對著台下們的禦下令。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即使再怎麼不想面對現實,但斐洛恩轉頭後看見的的確是雷禦們……或者應該說是「偽雷禦」,正開始聚集風能量。

  難怪一進來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穿著黃制服的風禦將風能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高達二十公尺的大型龍捲風,斐洛恩連求救都來不及就被捲進裡頭!

  此時真正的雷禦們全都陷入昏睡中,風禦長在訓練開始前便請風禦們在他們的飲用水裡放一些安眠藥,藥效比他想像的還要好,不用幾分鐘雷禦就全軍覆沒了。

  不過隊長突然不見了,今天不用進行特訓的雷禦也遲早會發現的,風禦長沉默地看著正悽慘地哀號著的斐洛恩,他正像個被放進性能比一般強上萬倍的洗衣機裡頭的髒衣服,狂亂地在漩窩裡頭打轉、旋轉。

  得趁雷禦們發現前好好惡整他!下定決心的風禦長不自覺地露出一個陰險的冷笑。

  這就是他們的雷禦長──斐洛恩,平時總想好好地為戰士們進行訓練,但總無奈地被風禦長搞破壞。







  「妳給我站住,不要以為變成女孩子我就會原諒妳!」雷禦長暴怒的吼聲伴隨咚咚咚地追逐聲,在安靜的長廊顯得格外響亮。

  「哎唷,就開個玩笑嘛!」風禦長一邊躲避從後頭不斷射過來的閃電邊哀怨地喊著。

  在雷禦們順利救出自己的隊長後,機靈的風禦長也早就帶著風禦離開廣場,使得當時雷禦長只得在原地氣得跳腳,不過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再怎麼巧妙地閃避,禦長間終究還是會碰到面的。

  因此一場追逐戰就此展開……

  「玩笑?妳還真敢講!」額際猛爆青筋,雷禦長已經追著他跑了不知多久了,但他對自己發誓:今天非得修理這傢伙一頓不可!所以跑得再久他也不覺得疲倦,而現在他們剛闖進了禦長居住的樓層。

  「不要生氣嘛,這是我表達愛的方式啊!」風禦長打開一扇門,想都沒想得就竄了進去,而雷禦長也緊跟在後。

  「愛妳個大頭鬼!」他怒吼,並又朝風禦長發射了一記閃電。

  眼見閃掉就要打在他頭上了,風禦長只得胡亂抓起一個物體擋在身前。

  轟──

  被拿來當擋箭盤的物體瞬間被銷毀,地上疊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只徒留下一張無意落在腳邊的封面。

  是什麼東西被他毀了?雷禦長將那張紙撿起,一看,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無比,「是水禦長的報告……」聲音禁不住地顫抖。

  在某間酒館裡頭,一群穿著紅制服的人正舉杯狂歡,而正中央的男人穿著的則是典雅的長袍。

  艾多里森用食指和中指輕托住酒杯,正打算好好品嚐這香醇濃烈的美酒,不料一聲慘叫卻讓他猛然驚醒。

  又是雷禦長,這叫聲他聽了那麼多年,絕對不會認錯的。

  「看來夢城還是這麼熱鬧啊!」艾多里森輕笑著說,接著優雅地舉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







《番外:禦》-END-



2010年7月19日 星期一

長篇|| M.S番外:禦 (1)

  「有誰還沒到嗎?」火禦長,艾多里森佇立於看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廣場上排好集合隊形的火禦們,冷聲問道。

  每一個正方形方陣皆由一百人所組成,而此時廣場上正排有二十個方陣,這兩千多人是今天要進行特訊的火禦,而其餘的一萬八千人則自行在別處練習。

  一片沉默,正當艾多里森滿意地點點頭時,突然有人發聲:「報告,我們……」

  艾多里森挑眉,看向站在離他最近方陣裡的那名火禦。

  很明顯地,這方陣缺了一角,右上角那處空缺顯示了某人的缺席。

  「抱歉,火禦長……」一個穿著紅制服的男孩匆匆忙忙地鑽過人群,竄到最前頭來,他是昨天剛進入夢成總部的火禦,因為不熟悉路況所以方才不小心迷路了,他至位置站定後仍氣喘如牛:「我、我剛剛……」

  「十倍。」艾多里森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男孩一愣。

  「呃,什麼?」男孩不解地看著穿著紅袍的藍髮男人。

  身旁另一個火禦趕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悄聲地解釋:「他是指操練的次數,因為你遲到了,所以多作十倍當作懲罰。」

  「二十倍。」艾多里森輕輕地牽唇一笑,但這笑卻讓在場的火禦們渾身一顫!「你,和你,都是。」他說,並將視線停留在剛剛進行交談的兩人。

  兩名火禦聽了之後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但他們可不敢抱怨一句,深怕連皺一下眉倍數都會再往上加。

  「好,還記得我教過你們怎麼做火輪吧?現在你們每個人都做出一個,並踩在上面,五分鐘後我會檢查。摔下來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艾多里森指著前排的火禦說道。

  火禦們接到命令後,立刻開始醞釀火能量,唯恐待會下一個被火禦長折磨得掉一層皮的人就是自己!

  在五個禦長中訓練最嚴格的就非火禦長莫屬了,艾多里森除了時常會發明一些古怪的鍛鍊方法外,對待犯錯者更是慘無人道,而操練的次數往上疊二十倍這處罰已經算輕的了。

  碰──

  幾名火禦狼狽地摔在一團,手和腳全都纏在一起,而火輪老早就不知道滾去哪了。

  「哎唷,痛死我了!」

  「喂,你的手快拿開啦!」

  「天啊!頭髮被燒掉一塊了!」

  ……

  他們只顧著哀號,完全沒發現危險已挨至他們喉邊,當他們猛然想起今天是特訓時,這才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火禦長緊抿著唇,冷烈地由上而下瞪著他們。

  「頂著。」火禦長一次就拋出了五六顆火球,幾個黏在一塊的人只得趕快改變火球的結構,空出手去接住,免得火直接燒到身上,「三個小時內不准掉下,否則……」他輕扯唇線,一抹淺弧便浮現在他臉上。

  「遵命。」火禦們齊聲回答,他們可不想知道「否則」後頭會接什麼話。

  其他已成功踩在火輪上頭的火禦們都不約而同地為他們幾個默哀了幾分鐘。

  唉,誰叫他們的隊長是以嚴苛出名火禦長呢?辛苦歸辛苦,不過由艾多里森訓練出的火禦的確很少在與其他魔法能量進行練習賽時吃下敗仗。

  「好,全部停下動作,我今天要教你們新的東西。」艾多里森拍了兩下手,走回看台上對火禦們說道,「對了,訓練結束後我們去喝點酒吧?我已經包下你們最常去的那間酒館了。」

  火禦們先是一愣,接著便不住地高聲歡呼。

  艾多里森笑笑,發自內心的笑了,「好啦,安靜,我先示範,待會你們一邊聽我的解說一邊跟著做。」

  所有人聞言,馬上就安靜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火禦長的動作,畢竟每個人都想儘速完成特訓好趕快出去解放。

  這就是他們的火禦長──艾多里森,雖然平日不苟言笑,但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對自己戰士的關心和在乎。







  一整片的水藍。

  水禦長,黎安蕾,此時正優雅地翹著腿,面帶微笑地看著底下忙於練習的水禦們,銀色的長髮隨風飄動著,好似不停拍上岸的浪。

  突然,她站起身,展開美麗的灰色翅翼,朝下方飛去!

  「琴雅,動作要放軟一些喔。」黎安蕾收起翅膀,步至一個女孩面前,「夠柔,做出來的水帶才漂亮,就像這樣。」她熱心地為水禦做示範,果然那水帶就如同有生命般以螺旋狀捲動著,其他原本正在練習的水禦不禁為此失神。

  「對了,貞琳的身體好點了嗎?」收起水能量,黎安蕾問向身旁的女孩。

  琴雅僵了一下,才立刻回過神恭敬地回答:「已經退燒了,氣色也好多了。」

  黎安蕾滿意地點點頭,並繞到其他水禦身邊去指導。

  面對為數高達兩萬人的水禦,她仍能清楚知道每個人的長相和名字,甚至連個性和對於水能力的控制力都記得一清二楚。

  與火禦長不同,黎安蕾訓練水禦的方式通常都採取愛與包容,即使犯了錯也不會受到任何懲處,是一個如水般柔情的水禦長。

  及臀的柔順銀髮、一雙明亮透澈的美目、總噙著笑意的嘴角、溫婉的個性……簡直集結所有女性的優點於一身,不只男性以她當作理想情人的範本,就連女性都對她崇拜不已。

  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股優雅的清香,如同盛開的紅玫瑰,讓人禁不住為之傾倒。

  黎安蕾在確認其他水禦的動作沒有多大問題之後,便拍動翅膀飛回看台上,準備為他們編排新的陣型。

  「水禦長!」一聲呼喊自後方傳來,眾人一愣,皆將目光投向那身穿黃袍、急急闖進看台內的綠髮男人。

  黎安蕾轉過身,正面帶微笑等著雷禦長開口。

  雷禦長順了順氣,見了水禦長的笑臉後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個……我剛剛把部小心雷劈在把妳要交出去的報告上,妳人那麼溫柔,應該不會介意吧?」他乾笑幾聲,語氣不是很有把握,畢竟一分報告至少要不眠不休地準備兩個禮拜,換作是他,他鐵定發飆的。

  「沒關係。」黎安蕾笑著回答,不見絲毫怒意。

  既然都得到水禦長的原諒了,照理說雷禦長要感到鬆一口氣才是,但他為什麼有種不妙的感覺?「那我先告辭了。」賠著笑,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黎安蕾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察覺雷禦長急於離開的意圖,便立刻落下了水籠,雷禦長才跑沒幾步就被困在裡頭。

  「喔,我們最溫柔最美麗的水禦長,妳不會真的為這種小事跟我生氣吧?」雷禦長搓著手,一副商人嘴臉地諂媚著。

  黎安蕾的笑臉瞬間閃過一絲狠毒,但馬上又換回了和煦的笑容,「雷禦長,你真愛說笑,我怎麼會為此生氣呢?」

  睜眼說瞎話!雷禦長暗暗叫苦,他正打算用雷電能量破解水籠,不過水禦長怎麼可能等他去破解?

  慘叫劃破了寂靜!水禦們皆撇過頭不忍目睹。

  這就是他們的水禦長──黎安蕾,雖然平日溫柔婉約,但凡事只要扯上了雷禦長,小貓就會變成獅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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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一篇,這篇比較惡搞輕鬆,不知道大家喜歡哪種呢?^^

《M.S》番外:禦 共計兩篇喔:)

此番外結束後,全文就是正式完結了(笑)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長篇|| M.S番外:城之初 (3)-END

  『如果你有能力,你願意終止我們兩族之間的仇恨嗎?』

  『我願意。』



  桑夏恩抱起正在哭泣的男嬰,沉痛地閉上眼。

  是的,他願意,但他從沒想過是以這種方式來結束。

  「裡頭有我們的孩子……」那時,赫菲娜摸著已微微隆起的肚腹,眼中流露出無限地溫柔,「桑夏恩,產下孩子後殺了我吧!」

  「為什麼?」銀眼男人聽了大驚失色。

  赫菲娜淒涼地笑了,「墨妖的子嗣將繼承我這可悲的命運,殺了我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何況墨妖產後的兩年後本來就會死去,既然都是死,不如用我僅剩的兩年生命終結一切恩怨。」她說得淡然,但桑夏恩卻越聽越心痛。

  他該實現他的承諾,但要他手刃心愛的人卻又是另一種折磨!

  當血逐漸染紅慘白的地時,他多麼想將匕首也刺向他的心臟!但是不行,他還有牽掛在,他凝視著剛出世的嬰兒,響亮的哭泣聲迴盪在整間房裡,金棕色的短髮稀稀疏疏地站在渾身浴血的男嬰頭上,桑夏恩扯下床單輕輕地為他──他和赫菲娜的孩子──擦拭著,隨後他卻楞住了……

  男嬰擁有一對如紫水晶般的美眸,就像她的母親一樣。

  「赫菲娜……」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桑夏恩用一塊布簡單地包裹住男嬰的身體,緊緊地將他納入懷裡。

  是他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他踏過赫菲娜留下的鮮血,毅然決然地推開大門。

  兩名駐守在門邊的侍衛見了桑夏恩後連忙向他彎腰行禮,其對他的敬畏不外乎是為了他的身分──殿下身邊的紅人。

  但還真是諷刺,他們的謙卑反倒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桑夏恩收回染血的劍,冷漠地看著滾到腳邊的頭顱,圓睜的眼和微啟的唇都像是種無聲的控訴。

  「桑夏恩,你……」一位恰巧路經此地而目睹這一幕的侍女被嚇得花容失色,但憑著服侍過數十代墨妖的機智,她立即釐清此刻的狀況。沉下臉,她抽出鞭子朝桑夏恩猛力一揮!

  桑夏恩以敏捷的身手躲過她的攻擊,這侍女的能力雖不高,但若不經意被鞭到一下,上頭的劇毒也同樣致命!

  這樣下去不行!狹小的長廊根本沒多少可遮蔽之處,繼續與她僵持絕對有弊無利!閃躲了一陣的桑夏恩不得不開始蓄積魔法能量,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安的氣息,又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鞭子仍被猛力地抽著,猶如一條急於嗜血的蟒蛇……

  倏地,一道刺眼的光線迸出,侍女當場被雷從中劈成了兩半。

  糟了!才剛解決一個麻煩的桑夏恩,聽見身後傳來的跑步聲和輕甲與刀劍相撞所發出的金屬聲,他急忙地奔向大殿,如果是平常,他敢保證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逃開,但現在還得保護孩子的他可就沒那種自信了!

  無論如何,還事先到寬敞的地方再說吧!

  然而到了大殿後,等在桑夏恩眼前的卻是更多的戰士,有身穿盔甲手持大刀的侍衛,也有已將箭瞄準桑夏恩的弓箭手。

  因為服裝的關係,看過去全是黑壓壓的一片,這顯得桑夏恩的白袍更為突兀了。

  硬闖絕對會弄得自己和孩子都遍體鱗傷,但就算待在原地對情況也是毫無幫助,頂多多活個幾秒鐘罷了。

  面臨窘境的桑夏恩下意識地抱緊懷中的嬰兒,孩子……至少要保住他跟赫菲娜的孩子!

  「桑夏恩,殿下呢?」一位男人自人群中走出,他的髮和眼都是同樣沉重的黑,那黑甚至比如墨的夜更使人恐懼、戰慄!

  桑夏恩失神地望著杰嵐,終於還是走到了這步嗎?他越是看著杰嵐,腦中便浮現出越多他們之間的回憶。

  在這,除了赫菲娜外,能與他交心的就只有杰嵐了。

  是他帶著他熟悉這比迷宮還複雜的路。

  是他在悠閒地午後教他怎麼分辨紅茶的優劣。

  是他在被赫菲娜強迫穿上那些怪衣服後聽他抱怨。

  是他在無聊時帶他去捉弄他手下的侍衛。

  ……

  是他讓他相信,仍有魔族像赫菲娜一樣,願意接納來自於天界的他。

  昔日的好友,現在卻成了戰場上的敵人嗎?桑夏恩苦笑,卻快笑出淚來,「你這是明知故問。」他回答。

  杰嵐臉一沉,眼神冷烈地瞪著他瞧:「原來真的是你。我想殿下死前都還不知道自己生前竟信任了一個來自於天界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桑夏恩怒吼,即使到了這時候,被自己重視的人誤會仍讓他心如刀割!「如果我要反叛,早就行動了!」底下的戰士騷動了起來,但杰嵐一個擺手便讓他們冷靜下來。

  杰嵐冷笑了一聲,「喔?那你有什麼可笑的理由要解釋?」

  「我要拯救。」桑夏恩低聲地說。

  這話惹來杰嵐狂妄地大笑,「拯救?哈哈哈……到底是誰該救誰呢?」他的笑聲連帶影響了其他人,周遭也跟著爆出大笑。

  「他是我的孩子,」桑夏恩將手中的嬰兒高舉在眾人前,所有人皆靜下來看著那天真無邪的孩子,「也是赫菲娜的。」

  這席話引起了一片嘩然,前一秒才嘲笑桑夏恩的人,此刻都驚愕地看著他手中的嬰兒。

  「天界精靈與墨妖的後代?」杰嵐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混血的孩子會是個罪孽!」

  「我們才是罪孽!」桑夏恩氣得發抖,他將嬰兒重新抱回胸前,憤恨地指著眾人,「我們彼此仇視了好幾個世代,但為何卻沒人問我們為何仇視?」

  沒人接話,此刻寂靜的連風都噤聲。

  「你們的赫菲娜殿下從不以身為墨妖為傲,相反地,她憎恨自己的身分,殺戮教會她的不是殘忍,而是反省!」桑夏恩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空間裡,「終止天魔兩界的仇恨,是我承諾過她的事!」

  「難道你所謂的拯救,就是殺了我們所有人?」杰嵐眉一挑,語帶輕蔑地諷刺。

  桑夏恩僵住了,他從未想過要屠殺惡魔,剛剛灑出的腥紅也不過侍衛了自保罷了,但在杰嵐眼中,他卻是這麼罪不可赦的人嗎?杰嵐……桑夏恩一度想放棄,好友的轉變殘忍地在他心上刺上一刀。

  猛地,嬰兒的哭聲喚回他的理智,絕對不能讓赫菲娜白白犧牲!「你可以選擇跟隨,或是毀滅。」他實在不想對杰嵐動手,如果他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把我毀滅到什麼程度吧!」杰嵐握緊手中的長刺刀,並對身後的戰士高聲下令:「殺!」

  殺──

  桑夏恩這時已經心灰意冷,侍衛們首先衝上前,對著他的方向就是一砍,前後左右夾攻使得桑夏恩僅能堪堪閃過,不一會身上的衣服便被劃開好幾個小洞。

  「放箭!」杰嵐再度下令,桑夏恩用劍劃開某位戰士的咽喉後,眼看上萬枝箭即將朝他射來!

  桑夏恩看著在他腳下飛過的箭矢,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要是沒有這對翅膀,他恐怕就會變成蜂窩了。

  身穿厚重盔甲的戰士無法伸展翅膀,而弓箭手在高空更是無法瞄準目標,他們只得由下往上發動攻擊,但這對以速度著稱的桑夏恩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但他可沒忘了杰嵐,當刺刀迎面刺來時桑夏恩巧妙地傾躲躲過,杰嵐也同他一起在半空中,只不過他的翅膀卻是黑色的。

  「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天使。」偷襲失敗的杰嵐笑著說,那「天使」二字著實讓桑夏恩分了心。

  「為什麼!」桑夏恩悲痛地吼著,被刺穿的肩膀正留著鮮血,包裹嬰兒的布料也染上了紅,「你恨天使嗎?回答我啊,杰嵐!」刀、劍相撞!杰嵐的刺刀正使力地抵在他的武器上頭。

  「那你恨惡魔嗎?」杰嵐反問,「當初那個一臉嫌惡走進這大門的可是你!」

  「我……」桑夏恩想反駁,但他卻吐不出任何隻字片語。

  是的,在禁區遇見惡魔時他的心裡的確充滿了恨意,過去的幾百年他也是見了惡魔就殺的混帳!

  然而,現在的他卻說要終止一切?這任誰聽來都是無比的諷刺啊!

  桑夏恩忘了強者之間的對決是絕不允許一個閃神的,他馬上為了一點不專注而付出代價。

  刺刀貫穿他的左大腿,肌肉遭受撕裂的劇痛瞬間麻痺了他全身上下的神經系統,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把嬰兒留下。」杰嵐冷聲說道,他將刺刀用力抽出,鮮血剎時四處飛濺!「他是未來的墨妖。」

  「絕不!」恢復冷靜的桑夏恩立即往旁邊一閃,躲過杰嵐的猛力一刺,試著去忽視自腿上汩汩流出的血液,反正現在是在空中戰鬥,這雙如霜潔白的翅膀才重要。

  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將自己的孩子拱手送人,更遑論成為下一個宿命底下的受害者!

  杰嵐嘴邊勾起了一抹弧,那笑飽含譏諷和嘲笑,「怎麼?你要保護這惡魔的孩子嗎?這話傳來天界能聽嗎?」下一秒,杰嵐迅速地拉近他與桑夏恩間的距離,兩人的臉幾乎快要貼在一塊!「或者,你留下孩子的原因是為了讓我們徹底毀滅?」

  轟──

  一顆雷電球精準地砸在杰嵐身上!

  桑夏恩鐵青著臉,默然地看著被打落在地的杰嵐,氣氛瞬間凝結,腳下原本囂鬧的戰士們瞬間噤了聲,每個人都為此幕驚詫不已。

  「我很感謝你在我剛來的時候到我去熟悉環境,雖然你自己也常迷路;我喜歡你泡的紅茶,雖然跟你喝杯茶的規矩多的要命;我喜歡跟你訴苦,雖然你給的意見一向不太管用;我喜歡跟你去惡作劇,雖然你的侍衛總是偷偷瞪我……」桑夏恩輕聲地說著,邊說臉上還浮現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杰嵐愕然地仰頭看著在半空拍動雙翼的精靈,完全忘了戰鬥。

  「沒錯,剛來到這裡的我的確很恨你們,」桑夏恩老實地承認,「但,是你忘了恨我,是你提醒我除去的身分,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所以……」

  「住嘴!」杰嵐怒吼,隨即帶著刺刀飛撲上來,桑夏恩驚險地一擋,使刺刀避過了要害,僅在他的鎖骨邊劃了一道血痕,「這種荒謬的話你也說得出?你該不會想說你不恨我們吧?」

  桑夏恩楞了楞,因為在掛在杰嵐臉上的是兩行清淚。

  劍刺穿他的臂膀時,杰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只是繼續奮力地爭鬥著,為的是那墨妖的後代、為的是魔族的延續!

  漸漸地,勝負越來越明顯,桑夏恩有好一陣子沒再多添傷口了,然而杰嵐卻相反,他臉上、身上全都染上了紅,疲憊更是讓他的飛行相當不穩。

  以桑夏恩的能力來說,一劍讓他頭顱落地絕非難事,但他就是無法下手!他在等,等杰嵐舉起白旗的那刻!不過他的仁慈卻反害了他自己,嬰兒意外從他懷中摔落後,局勢卻逆轉了!

  杰嵐火速地抱走男嬰,但他卻無法慶幸自己的好運,他愕然地望著桑夏恩:「你、你知道這樣連孩子都會一起……」

  「我知道。」桑夏恩平心定氣地回道,他繼續聚集大量的魔法能量,遠比剛剛的雷電球、閃電更大的魔法能量!他寧可毀了一切,也不願那悲悽的命運繼續延續下去!

  即使不忍,他也得這麼做!

  霎時,所有人都忘了逃,皆楞楞地看著那巨大能量的成形,直至刺眼的白色強光佔滿了整個大殿後,所有人才開始失聲尖叫。

  但來不及了。

  刻有精美雕飾的圓柱應聲倒下,石牆和祭壇也開始崩裂,當圓頂也落下的剎那,桑夏恩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是的,都結束了。

  他跪倒在大片的石礫堆中,悲痛欲絕地大吼。

  赫菲娜、杰嵐……甚至連他自己的孩子,都沒了啊!

  儘管終結了墨妖的宿命,但他憑一己之力,又怎能化解天、魔生生世世的仇?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竄到桑夏恩的懷中,他疑惑地抬起頭,莫非還有生還者嗎?

  一個擁有一頭金髮和一雙魅惑紫色大眼的嬰兒正對他咯咯的笑著,而他的背上正優雅揮動的是……一對灰色的羽翼。

  桑夏恩褪去了悲傷的情緒,漸漸地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他並沒有失去所有,至少他還擁有自己的孩子── 一個讓夢想成真的希望!

  他站起身,欣喜地擁住嬰兒。

  在哪個地方消逝,就在哪個地方重生!他決定前往禁區!當初他就是在那被惡魔抓住的,而如今他決心要在那建立兩座大城:兩座沒有天魔、善惡之分的大城;各自名為「夢」、「幻」的大城!




                              《番外:城之初》-END-



2010年7月17日 星期六

閒聊|| 暴肝的日子

我這幾天真的、真的、真的……快暴肝了。

因為我從7/12就開始上暑期輔導課了,但那時《M.S》字數還差一萬左右才完結,偏偏我又是那種急性子的人,非得趕快寫完結局不可(但又狠矛盾地捨不得)

結果就強迫自己一天要飆2000字,也就是可以貼上網的字數。

雖然劇情早就架構好了,但有時對話和肢體動作還是會讓我瓶頸,要不就是劇情連接、場景轉換處,打稿的速度一慢下來就不是一個小時能解決的事了(泣)

我從學校放學回來五點四十,回來換衣服六點半出門去游泳直到九點半才到家(有時候會到四十五分),回家以後洗個澡出來十點多,然後開始打小說…每天幾乎都十二點才能上床,結局那天我甚至拖到一點。

這樣一週下來我一點書都沒有唸,隔天到學校就是大睡特睡、每節都睡,生理時鐘整個倒過來,黑眼圈也變深了,嗚嗚,身體變得非常疲倦,有一種被死神的鐮刀抵在喉間的錯覺。



不過累歸累,我還是很慶幸自己有把想要的感覺寫出來(笑)

本來還很擔心最後的結局會寫得太草率,當時一萬字開始倒數時我就開始分配字數,幸好最後有如我所願地把最後交代清楚。

《M.S》番外:城之初,將於三集完結。另一則番外篇則仍待產中,但很有可能不會那麼快就催生完畢(淚奔),我這幾天想要好好休養身體了,真的非常抱歉(默)

番外篇全數貼上後,將在最後寫篇後記作為整個故事的結束,非常感謝大家對《M.S》的支持(鞠躬)

至於畢業後要寫什麼就再讓我好好考慮了(笑),有點小私心想繼續把《M.S》系列文寫出來,幻城的故事大家會趕興趣嗎?(楞)



我以杜綺軒的人格保證畢業後絕對會重新提筆,唔,不過杜綺軒的人格似乎不怎麼讓人放心?(大笑)

總而言之,感謝大家在這些時間的陪伴,要是沒有大家的回應鼓勵我,這篇《M.S》很有可能會變得枯燥吧,感謝感謝(跪)

長篇|| M.S番外:城之初 (2)

  「你真的忍心拒絕我?」赫菲娜一臉受傷地看著眼前的精靈。

  「是的,我很抱歉。」桑夏恩堅定地說著,微蹙著的眉頭也許透漏了些許心疼,但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接受的!

  赫菲娜抓住他的肩頭,使得桑夏恩無法忽略她眼底的傷心欲絕,「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對我!」

  桑夏恩瞪視著她,接著怒吼一聲甩開了赫菲娜的手:「赫菲娜,妳還是放棄吧!」

  她腳步踉蹌地往後退,接著跌坐在地上,「不過就是件衣服嘛,何必這麼小氣?」她噘起嘴不滿地抱怨。

  桑夏恩危險地瞇起雙眼,「妳自己說說這些日子來妳讓我穿了多少奇裝異服?而且莫名其妙地布料越用越少……還有,妳手上這套為什麼還有貓尾巴?!」他望著她手中抓著的黑色套裝,不禁怒從中來。

  「誰叫你那麼漂亮嘛,不好好打扮怎麼對得起我自己?」赫菲娜小聲地咕噥著,手裡還是緊抓著衣服不放,「不然你跟我說你喜歡哪種風格好了?女裝怎麼樣?我最近學會怎麼做澎裙了喔!」一想到荷葉圓裙底下露出的細白肌膚和讓眾生為之傾倒的姣好面容,她便忍不住呵呵地癡笑了起來。

  「都、不、要!」桑夏恩說得咬牙切齒,巴不得用魔法燒毀那件衣服,「妳以為我是洋娃娃啊!每天玩換裝遊戲妳不累我都想哭了!」他真是不懂為什麼有人在三十分鐘內就可以做出一件衣服,搞得他一天下來得被拿著新衣服的赫菲娜追殺……呃,是追「穿」好幾次。

  「不要這麼固執嘛,說不定貓耳和貓尾巴很適合你啊?」她煞有其事地說著,邊說還邊把衣服推往桑夏恩那。

  「妳──」他覺得他的頭頂快冒煙了。

  「赫菲娜殿下,是時候該去接受獻祭了。」低沉的女聲隔著門板傳來,使得房內在爭論的兩人馬上安靜下來。

  「請到大殿等我,我待會就過去。」赫菲娜喊著,垂下的眼和肩都顯示出她的無奈,她將手中的衣服放在床上,轉身走向她掛在鏡邊的黑袍,輕嘆了一聲。

  桑夏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她臉上的落寞,但每次見到卻還是為他的心湖投下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她從不讓他接近祭壇,每每獻祭的時刻他都得乖乖地待在房裡等待,所以他從不明白為什麼赫菲娜每到獻祭時總看起來那麼悲傷。

  「桑夏恩,我出去了,你一個人無聊的話可以去外頭逛逛。」穿上拖地的黑袍後,赫菲娜溫柔地對他一笑,但笑得卻很勉強,她交待完後便蹬著跟鞋離去。

  房裡僅剩桑夏恩一人。

  他看著床單上的衣服,想起了衣櫃裡還有許多赫菲娜親手為他製作的其他服裝,他上前將衣櫃打開,沒想到卻發生「山崩」了,成堆的衣服在地上糾結成一團,赫菲娜這傢伙平常都是用塞的在整理衣服嗎?

  他無言地看著腳邊貌似垃圾的衣物,幾秒後來是認命地將其一件件地撿起,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不如折折衣服吧?他心想。

  管家西裝、戰士盔甲、騎士袍……各式各樣的衣服出現在桑夏恩面前,有些有穿過,有些則是見都沒見過,途中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至衣服已經疊到有他半個人這麼高時,他才突然鎖緊了眉頭,「這該不會是……」他用顫抖的手捏起了地上的衣服,彷彿它是一條髒抹布似的。

  這是一件鑲滿蕾絲、附有圍裙和嬰兒帽的粉紅色短洋裝。

  桑夏恩沉默地舉起一顆火球,在五秒內將這罪惡的洋裝給消滅掉,只殘存一點灰燼,「真是好險。」他自言自語道,要是赫菲娜逼著他穿上這鬼東西,他一定因羞憤而自盡。

  當他將全部的衣服都整理完後,已經堆了五座跟他一樣高的小山了,幸好衣櫃夠大,不過如果赫菲娜再不節制點,這衣櫃恐怕不用多久就會沒空間了。

  奇怪,赫菲娜今天似乎有點慢?桑夏恩疑惑地望向緊關著的房門,不免又想起了她離去前的憂傷表情。

  他還是很擔心。

  心底掙扎了一番後,他還是決定偷溜出去了,雖然他答應過赫菲娜絕不去偷看,但這次所花的時間真是久到讓他坐立不安。

通往大殿的路他還記得,只要躲過守門的侍衛就行了,而這對以敏捷身手為傲的桑夏恩自然不是一件難事。

  他輕手輕腳地避過數十位侍衛的耳目,順利地溜進大殿裡,並用圓柱作掩護。

  搜尋了一會後,桑夏恩終於見到赫菲娜了,她坐在祭壇前的石椅上,表情嚴肅得使人起敬畏之心。

  實在很難想像現在這人是每天都要他穿上奇裝異服的赫菲娜。

  大殿裡的所有人皆專心一致的注視祭壇邊的大方鏡,桑夏恩定睛一看差點驚呼出聲。

  裡頭盡是殘忍的屠殺和淒厲的慘叫聲,看著那些與他擁有同樣白色翅膀的天使們一個個死去,桑夏恩憤怒地雙手握拳。

  這些人竟然對無辜的天使進行殺戮!

  「赫菲娜殿下的手段真是殘酷呢!」其中一位侍女笑著說,「殘酷」二字對於墨妖可是最棒的讚美了!

  赫菲娜點點頭,道:「快送上祭品吧!我想儘快回去休息。」她揮揮手,眼前方鏡中的影像便隨之消失。

  底下的人回了聲「是」後,便將祭品給帶了上來,桑夏恩楞楞地看著一位天界魔法師被推到祭壇上。

  赫菲娜一個揮手,魔法師便應聲倒下,但他眼睛卻仍睜得老大,恐懼從他的眼中溢出。

  她徐步走至祭壇前,彎下腰,用手抬起他尖瘦的下巴,魔法師看著眼前美麗的黑髮女子不自覺晃了神,然而下一秒暗紅色的液體卻濺上她白皙的臉龐!赫菲娜用舌尖舔了一下染血的手,定在原地看著已無生命跡象的魔法師,她就只是那樣看著他,猶如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好半晌,她才自祭壇上抓起魔法師的屍體,朝他有無數條血痕流下的頸子猛力一吸!

  桑夏恩強力壓下嘔吐的衝動,看著那魔法師的面容從慘白轉至死灰,直到最後一秒化為片片細如粉末的細沙。

  這就是獻祭嗎?他看著赫菲娜若無其事地將嘴邊的血擦淨,坐回精緻華美的椅子上,忍不住地感到心寒。

  「全都下去吧!」她朝眾人說道。

  想當然爾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她,每個人向赫菲娜行個禮後便聽話地離去了,桑夏恩因此得不停地在柱子後方躲躲藏藏才好避開他們。

  赫菲娜一等所有人退下後,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她頹然跪在祭壇上,壇上已無細沙殘留,但她卻直對著剛剛魔法師倒下的地方直發愣,當她的注意力移至那大方鏡時,她忍不住失控地尖叫!

  「對不起……」她嗚嗚咽咽地說著,長髮凌亂地散落在肩頭,此刻的她不是令人文之喪膽的墨妖,而是一個無助的女人,卸下武裝的她終於崩潰,腐朽的血腥味早逼得她逃了!

  這一幕幕皆完整地印入桑夏恩的眼中,他這時才猛然驚醒。

  赫菲娜……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赫菲娜啊!那單薄的肩卻得扛下這麼種的擔子,無怪她每在得知又要接受獻祭時神情總是多麼的戚然。

  她痛哭失聲,全身抖得劇烈。

  她雖自懂事以來就知道得接下墨妖這位子,但真正染上一身血時她還是會害怕得顫抖啊!那麼多的生命在她的手下消逝,而她不但不能感到愧疚,還得裝作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她怎麼能、怎麼能!她不願成為墨妖,但無奈這卻是她的宿命。

  「赫菲娜。」桑夏恩自暗處走出,赫菲娜的每滴淚落下時都讓他痛不欲生,待在她身邊那麼久了,他卻完全沒發現平日她笑容下的痛楚。

  「滾開!」赫菲娜見到桑夏恩的反應猶如見到一頭猛獸般,「為什麼你會在這?!我已經說過千萬不要過來了,為什麼──」

  桑夏恩將赫菲娜擁入懷中,使得赫菲娜的憤怒瞬間瓦解,她的淚水迅速地浸濕了桑夏恩的衣服。

  「為什麼墨妖總得殺害天使?為什麼天、魔兩界的戰爭永無休止?為什麼……」她哭著喊,聲音迴盪在大殿裡。

  桑夏恩輕柔地撫著赫菲娜的頭,「有些事是出於無奈,就像妳的命運般。」

  「……桑夏恩,如果你有能力,你願意終止我們兩族之間的仇恨嗎?」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說著。

  他勾勒了一個淺笑,「我願意。」

  是的,他願意。如果可以,他將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前結束這幾世紀以來無謂的爭鬥。



待續。



2010年7月16日 星期五

長篇|| M.S番外:城之初 (1)

  「妳的第一個祭品待會就會送上來了,只要妳照我對妳說過的話做,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墨妖。」一位身穿紫黑長袍的高雅女人微笑說著,女人頭上的髻束得又高又緊,雖是笑著,但卻不自覺發出股陰冷的氣息,「就看妳的表現了。」說完,女人便踏著高雅的步伐離開。

  赫菲娜貌似冷靜地微微頷首,但抓在椅臂前端的雙手卻沁出冷汗,見母親離去後她的肩膀才稍稍放鬆。

  她根本不想成為成為墨妖,但該死的世襲制度卻讓她不得不接下這位子,一想到待會會有一個被稱為是「祭品」的……天知道這次的祭品是什麼?會落入禁區的種族太多,誰曉得他們會為她獵了什麼當作祭品?但不論送回她面前的是什麼,她都還是得依照自古傳承下來的儀式來完成獻祭。

  上頭有各式華麗雕花的五公尺大門被緩緩推開,祭品送來了嗎?赫菲娜嚥下一口口水,緊張地盯著門口看。

  一個金髮銀眼的男人無聲地被拖進門,他的左右手各被兩位身穿輕甲的侍衛箝制在後。

  放棄反抗了嗎?赫菲娜望著男人被壓制住的模樣,輕輕皺眉,「他逃不出去的,放開他吧。」她瞟了一眼又被關上得門說著。

  「可是,赫菲娜殿下,他還未被用魔法禁錮……」其中一個侍衛面色有些猶豫。

  赫菲娜聽了大怒,她迅速地站起身並用腳用力一蹬,發出震天巨響:「到底是誰在下命令?」她冷聲說著,懾人的氣勢絕不輸剛卸任的墨妖──她的母親。

  「是、是。」兩個侍衛皆唯唯諾諾地應著,並連忙把男人給放了。

  金髮男子被放開後,立刻抬起頭憤恨地用他極淺的銀眼瞪向赫菲娜,眼底的怒意展露無遺,就連赫菲娜見了都不免心驚。

  但長年的訓練豈能允許她因一個眼神而亂了陣腳?赫菲娜從容地步至男人跟前,仔細地端詳,而男人除了怒視她外也沒別的動作,也許是明白自己逃不了,索性就站在原地了吧?

  男人的奶白金色的髮絲裡摻了些棕髮,他膚色極白,就連唇色也只是淡淡的粉紅,他擁有一張女人獨有的鵝蛋臉,略顯單薄的身子似乎只要強風一吹他就會被捲上天。但即便如此,眉宇間透出的傲氣仍顯示他的性別,赫菲娜真是看傻了,她還是頭一次覺得有人美的這麼……不真實?又或者說難以親近?

  「精靈?」赫菲娜見到那對原被藏於髮下的尖耳,不禁驚呼。

  她從沒親眼見過精靈,大家都說精靈的數量稀少,而且是天界、魔界中最美麗的種族,今天見了,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從他一襲米黃、白交雜製成的長袍看來,他是來自於天界。

  天界的精靈、天界的精靈!跟在母親身旁多年,她也不曾見過一個,今天竟被她給遇到,甚至還即將成了她的祭品!赫菲娜既緊張又興奮,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見精靈露揚眉,並露出了一個不屑的淺笑,道:「不知道是該慶幸妳遇見了精靈,還是我遇見了墨妖?」濃濃的諷刺味刺穿了赫菲娜的鼻。

  她冷下臉,暗暗為自己的失態懊悔,「你們全都退下吧,這傢伙交給我處理就好。」

  周圍的十位侍衛和二十為侍女們就算覺得奇怪也不敢發問了,他們趕忙聽話地離開,過沒多久偌大的空間內就只剩下赫菲娜和那位精靈了。

  「過來。」赫菲娜拉著精靈轉身閃進鄰近的房間內,令人意外的是精靈連絲毫的反抗都沒有,她將精靈推進房裡後便關上房門。

  他們沉默地互視對方,詭異的氣氛圍繞在他們周圍。

  「名字。」她首先打破沉默。

  精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搞不清他的情緒,「反正不用多久我就會死了,名字重要嗎?」語調平板,但卻流露出一種無所謂的厭世態度。

  聞言,赫菲娜不禁氣結,就算是精靈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重要,用你的名字換你五天的生命!」

  這下精靈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了,他挑眉一臉疑惑,但卻還是回答了:「桑夏恩。」一個名字換五天的生命?他都不知道區區三個字重要到可以讓他多活五天。

  「桑夏恩、精靈桑夏恩……」赫菲娜逕自小聲唸了幾聲,等自己確實記住這名字後,她才繼續說:「我是赫菲娜,是……」

  「墨妖。」桑夏恩的臉又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魔界中最邪惡的種族,專以別人的不幸為樂、以落入禁區的天使為祭品、殘忍暴虐──」

  「停!」赫菲娜氣憤地用手摀住桑夏恩的嘴,後者則是皺緊了眉頭,「你可還真清楚墨妖是什麼樣的,但其實我也不想成為墨妖啊!說實話你是我第一個祭品,我可從來沒殺過天使啊!」她癟著嘴,委屈地說著,方才在侍衛和侍女面前的威嚴早已蕩然無存。

  「那我還真榮幸成為妳手下第一個犧牲者。」桑夏恩的語氣更是降到冰點,話落他便緊抿薄唇,不再說話。

  一想到墨妖在人間引起大大小小的戰爭、屠殺天使,腐朽的腥味就逼得桑夏恩連連做噁。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赫菲娜心急地解釋著,她可不想被任何一個人誤以為她天生就喜歡殺戮、染血。

  「既然那麼勉強,為何還要成為墨妖?」身為天界之人,他天生就憎恨魔族,更遑論喪盡天良的墨妖了,一想到他們種種令人髮指的行為,他就忍不住話裡的輕蔑和鄙夷。

  赫菲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能拒絕我還會接受嗎?每一任墨妖只能擁有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也只有繼承墨妖這身分的命運。」她邊說,眼中的黯然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看得他不免心生愧疚。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他錯怪她了。就算前幾任墨妖罪不可赦,但眼前這年輕女孩似乎的確不太一樣?好吧,至少她會為了一個名字而給他五天的生命,這跟傳說中殘暴的形象可大相逕庭。

  「好吧,如果妳沒有食言的習慣,那照理說我還有五天可以活,現在妳總不會要我跟妳一起泡茶聊天吧?」桑夏恩無奈地攤手,雖然他覺得就算不用泡茶這女孩也可以自己講得很開心。

  「這……」赫菲娜一楞,她倒是沒想到這問題,因為一般來說墨妖要在祭品獻上後的幾秒間結束祭品的性命。

  其實她大可現在出其不意地發動猛攻殺了他,但都已經做出承諾了,更何況五天後她也一定捨不得將這「祭品」宰了。

  「赫菲娜、赫菲娜!」門外再熟悉不過的叫喚聲惹得赫菲娜一陣心驚肉跳,糟了!是母親!

  隨著越來越近的刺耳腳步聲,房中的兩人更加手足無措了。

  叩、叩──平板、沉重的敲門聲響起,赫菲娜心中湧起莫名的恐懼,她可沒忘了長年的練習就是為了成為一名如母親所想的出色墨妖,要是現在門開了,讓她母親撞見她和祭品在聊天,可不讓自己倒了大霉?

  而桑夏恩的下場肯定比她更慘了。

  心一橫,她握住眼前美麗人兒的雙手,「門開了以後你千萬別說話,只要裝得一副飽受欺凌的樣子就好,我可以讓你活命。」

  其實都被抓來這了,活不活命桑夏恩早已不在乎了,方才他也只是因為好奇而回答赫菲娜的問題的,但也看她那麼著急的樣子,自己不答應似乎又顯得不近人情?無路可退之下,桑夏恩默默地點頭。

  「赫菲娜?妳怎麼……」束著高髻的女人臉上微慍,她的視線在赫菲娜與桑夏恩間游移。

  「母親,請讓我留下這傢伙好嗎?」赫菲娜媚笑了起來,她眨眨那雙宛如紫水晶般地眸,手指還不規矩地玩弄桑夏恩的金髮,「他可是難得一見的精靈呢!與其把她當作祭品浪費,不如送我當奴隸吧?」

  桑夏恩撇過頭,輕蹙眉頭,而眼邊的淚似乎隨時都會墜下,那模樣甚至比女人更惹人愛憐。

  殊不知,桑夏恩的內心卻沒半點感傷的情緒,反倒是正用餘光偷偷觀察著前任墨妖,她散發出的邪氣果真比赫菲娜重多了。

  「精靈?」女人挑眉,她上下打量起桑夏恩,當她看見那對尖耳時不自覺露出了抹冷笑,「反正妳任性慣了,也不差這一次,就照妳說的吧!反正別惹出麻煩就好。至於祭品我會請侍衛再去抓來給妳。」

  赫菲娜差點高興得歡呼,但猛然想起母親還在這,便故作一副「不答應我也沒差」的高傲姿態。

  當門再度被關上時,赫菲娜趕緊推開剛才被她抱在懷裡的桑夏恩,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奴隸?」男性嗓音裡透著些許不耐,赫菲娜一臉尷尬地轉過頭,賠了個笑臉。

  「哎唷,要不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理由了嘛!往好處想,你現在可多了比五天以上的生命喔!」她煞有其事地說著,邊說還邊舉起右手比了個五。

  「往好處想?」桑夏恩怒得猛爆青筋,虧他還得噙著淚水陪她演戲,如果知道活著的代價比死了還慘,他說什麼都不會做!

  看著赫菲娜臉上歉疚地表情,桑夏恩是想生氣但卻又不忍發飆,這樣下去還得了?未來的日子肯定會被這女孩吃死死!





待續。

2010年7月15日 星期四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8)-END

  今天在工作告一段落後,我正打算要去找水禦長練習水能力,但沒想到才剛踏出辦公室,就看見一紅一藍的影子向我奔來。

  還真巧,正是水禦長,不過火禦長怎麼也跟著過來了?我困惑地停下腳步。

  「卡蓓菈,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水禦長在我跟前站定後,便雙手合十、低垂著頭請求我,銀色的長髮順勢垂到肩膀兩側,而站在她身旁的火禦長仍是一臉嚴肅。

  「幫忙?」我楞了楞。

  她立刻點頭如搗蒜,抬起臉殷切地望著我,「我們偷偷為風禦長作了件稍小的制服,讓他能在變為女生的模樣時穿,但不知道尺寸……」

  我立即會意過來,會心一笑,「剛好我的身高與他最相近,」我替她把話接下去,水禦長雖然也是女生,但兩人的身高的確差太多了,「沒問題,我可以幫忙試穿。」我一口答應。

  她歡呼了一聲,便匆匆忙忙地跑開,要我回房裡等候著,而火禦長則跟我一同坐在沙發上,與我進行無言的溝通,不過與其說是溝通,不如說是尷尬的對視,過沒多久水禦長就拿了件綠色的長袍跑進來。

  一看到那袍子的長度,我就知道這的確是比杜彥軒現在身上那件要小了一號。

  「試試吧?」水禦長將它推到我面前,我點點頭接過,並將長袍套在我身上,水禦長則一一替我扣上釦子。

  「雖然我穿起來很合身,但對她來說可能會有些鬆吧?」畢竟杜綺軒的身材還比我矮一些。

  「會嗎?我看一下。」水禦長皺起了眉繞到我身後,她將我身上的衣服拉平,並扯了幾下領口,「卡蓓菈,我先把妳的頭髮綁起來喔。」話落,她便開始替我進行綁頭髮的動作,因為我披在後頭的頭髮太長,也許阻礙了她的視線。

  水禦長鬆鬆地用髮圈將我的頭髮束住,並將馬尾塞到領口裡。

  叩、叩。

  門邊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我連忙去應門,但一打開門後我卻瞬間僵住了。

  是培瑞希!她穿著一襲美麗的粉色晚宴服,而頭上戴著是杜綺軒那頂墨綠色的長假髮,當我看見她手腕上閃閃發亮的琉璃手環時,我禁不住脫口而出:「……灰姑娘?」

  莫岩尾隨他進入房內,身穿黑色長袍,與嚴翼禹身上所穿的那件相去不遠,他微微一笑,並慢條斯理地戴上半罩式面具。

  「快、快啊!」雷禦長的高喊聲自門外傳來,「卡蓓菈昏倒了!」

  昏倒?!但我現在明明還好好地站在這啊!

  咚、咚、咚!跑步聲接在後頭發出,我一兩茫然地看向水禦長和火禦長,他們兩個卻只是微笑不語。

  「……卡蓓菈!」嚴翼禹重重地將門甩開,發出轟天聲響。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愕然地瞪著莽撞衝進來的嚴翼禹,他見到我也是猛然睜大雙眼,「妳、妳不是昏、昏倒了嗎?」他喘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雷禦長,這是……」伊德烈幾秒後也跟著抵達,他先是不解地看著我們,接著將目光放回雷禦長身上。

  雷禦長笑瞇了眼,他拍了兩下手,說:「好了,現在觀眾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怎麼……」

  「王子,你真的願意愛我一輩子嗎?」培瑞希忽然抓起我的手,使得我的話語便被這突如期來的舉動打斷,她深情款款地對我說著。

  這不是那天舞台劇的台詞嗎?

  碰──煙霧隨著爆炸聲一同散開!

  這情景……

  如我所想地,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摟住我的腰把我抱到一旁,但這次抱著我的男人卻是真的莫岩:「那女孩不好。」他輕聲說著,有那麼一剎那,我差點以為戴著面具的他是嚴翼禹。

  視線突然變得模糊,心劇烈的絞痛幾乎快逼出我的淚。

  「哥哥。」我不自覺地依著劇本演下去,我深怕那天的場景會被我逐漸淡忘,讓我再好好地回憶一次,好讓我把那天的美好深埋在心底。

  「叫我奧維諾!」他怒吼,並霸氣地將我抱住,一聽到這句話我的淚終於不住地迸出!

  伊德烈這時才明白我們在做什麼,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並朝我大聲喝道:「停止!這樣一來首領的記憶──」

  「這次,不如交給首領選擇吧?」火禦長冷冷地打斷他,並轉頭看向已經楞在原地的嚴翼禹:「首領,你的決定?」

  嚴翼禹沉默了一會,才說:「繼續。」

  得到允許的莫岩扯了一個微笑,便繼續未完的演出,「……還有我不是哥哥,我是……」

  「……被派來保護妳的天使。」一個低沉的嗓音接下去說,我錯愕地看向聲音的發源處。

  竟然是嚴翼禹!

  他撐著額,苦笑了幾聲,朝我徐步走來,莫岩在這時也放開了環住我腰的手。

  「之前我的記憶被封印了,是嗎?」他笑著問,但眼底卻是無盡的愁,「我早該想到的,妳血貝的顏色、妳總會不小心叫出我在人類世界用的化名,甚至我還不覺得伊德烈突然蹦出一個表妹很古怪……一個有牽掛的人,又怎麼會去自殺呢?」他說到最後一句時,還瞟了伊德烈一眼,伊德烈見此,只得歉疚地垂下頭。

  嚴翼禹……真的想起來了?我失神地望著眼前金髮紫眼的男人。

  「但妳為什麼卻什麼都不說?」他以責備的眼神盯著我。

  「因為你已經為我作過太多,我很害怕……很害怕你真的因為我的緣故而死掉!」我失控地哭吼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宣洩,「你才是什麼都不說!如果那天你沒昏倒,我根本不會知道血貝對你的影響!要是你……」最後,我泣不成聲。

  難道要我在無預警的情況下失去他?難道要我在最後一刻才明白他的溫柔?!

  嚴翼禹楞了楞,不知所措地張嘴,卻又沒發出一點聲音,好半晌,他才開口說:「我以為這樣是為妳著想。」

  ……為我著想?我無言以對。

  「唉,那首領您現在知道不是了吧?」培瑞希突然出聲,她早已拉下假髮,露出底下的金髮,「當初,卡蓓菈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你的生命和她的私心,這兩者的代價相差太遠了。」

  培瑞希又重重地嘆一口氣,「不過,幸好您剛剛選的是『繼續』,要不卡蓓菈會繼續痛苦直到永遠吧?」說完,她對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培瑞希!感動瞬間盈滿我的胸臆,我沒想到這和我一樣對嚴翼禹擁有同樣情感的她肯如此幫我。

  正當我還處於感激的情緒中,嚴翼禹竟忽然抓住我的肩膀,說:「我喜歡妳,雖然平常沒什麼表示、雖然有時對妳很兇,但我真的很喜歡妳!妳別娶她,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好嗎?」

  但我真的很喜歡妳!我被這話嚇得渾身僵直。

  嚴翼禹再說完這句話後,便鬆開手將頭別到一邊去,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水禦長第一個發出尖叫。

  「哇,還真是赤裸裸的告白!」水禦長掩嘴笑著。

  火禦長拍拍伊德烈的肩膀,後者也回他一個無奈的苦笑。

  莫岩則拿下面具滿意地對我們點點頭。

  培瑞希小聲地碎碎念著,但嘴角卻很不搭調的向上揚。

  「什麼告白?我只是在唸台詞罷了。」嚴翼禹撇過頭冷冷地說道,但耳根子卻明顯地發紅。

  見此,我終於忍俊不住地大笑。

  「唔,看來首領真的恢復了?」橘髮的男人從天花板上的漩窩探出頭,他輕身一躍,但在他身後卻還有人跟著掉出來。

  「喂,妳要把我丟在人類世界多久才甘願啊?我快要把這白痴給燒了!」吉妮兒對我劈頭就罵,她另一手正擰著綠髮男人的耳朵。

  「卡蓓菈!」一個身穿紅斗篷的小女孩也飛出了時空徑,莉朵正牽著黑姬衝著我笑,「我們好想妳耶!」

  「哎唷,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後吧!」穆靖弦惱怒地吼著,「我們可是因為事情緊急才來接他們的!」

  「怎麼回事?」嚴翼禹問著杜彥軒。

  杜彥軒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們,簡潔地解釋:「本來我只是要叫他們來夢城看場好戲,但沒想到穆靖弦卻說複製人出了問題。」

  唔,好戲不會是指我和嚴翼禹吧?我不禁汗顏。「複製人?」我問。

  「對啊,這次你們要回夢城時莫岩和杜綺軒也做了向上次一樣的複製人好騙過同學,沒想到這次的複製人竟然在上課途中消失!害我得想一大堆藉口來跟其他人解釋,不過解釋歸解釋,我和吉妮兒又不會變出複製人,所以你們的位置仍一直空著,幸好杜彥軒來人類世界,我們就想到:乾脆皆本尊回去上課還比較乾脆。」穆靖弦攤手道。

  嚴翼禹聽了這番話後,挑眉問道:「所以我們現在……」

  「又要到人類世界去了。」我笑著說。



  你好,我們來自於夢城,如果你對於天魔之間的仇恨開始感到迷惘,那麼不論你的雙翼為何色,我們都歡迎你的加入!







《Mysterious Sections》-END-



2010年7月14日 星期三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7)

  進入伊德烈的記憶只是不久前的事,所以我還清楚記得書庫的位置所在。

  搭乘電梯到達一百零三樓後,我便很順利地找到目標,深色的大門緊掩著,就如同上次,不過這次我卻不敢貿然敲門,畢竟景物雖同,但我的身分卻不一樣了──我不再是首領的貼身助理伊德烈,我是剛成為夢城之人的卡蓓菈。

  但杵在這也不是辦法,我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舉起一隻手──

  叩、叩。

  這回回應我的不再是沉默,門幾秒便呀地一聲打開,「請進。」看來培瑞希這次沒有被書堆掩埋,金髮女子先是瞟了我一眼,便側身讓我進去。

  印入我眼簾的仍是一排排高三公尺的書櫃和排列整齊的書籍,隱隱約約地還有一股淡淡的木頭香竄入鼻內,環境煞是幽靜清雅。

  「找書?」闔上門,培瑞希輕推了一下她的金絲邊眼鏡,挑眉問我,她的話仍舊不多。

  我身子明顯地一僵,差點就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了。

  她狐疑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雖然我以見過她了,但對她來說這才是第一次與我見面。

  「我是為了首領而來的。」為了那永遠消耗不掉的巧克力而來,我在心底暗暗補充,向她微笑,我試著表示一點善意。

  培瑞希一聽見「首領」這兩個字,原是稍嫌冷漠的雙眸瞬間注滿了熱情!「首領?」她的語調也微微提高。

  她果真很喜歡嚴翼禹,相對於她的興奮,我這時反倒落得有些尷尬,難道要我直說:「首領不喜歡妳,請收回妳的巧克力」?

  我偷瞄了她一眼,見她仍是一副殷切期盼的樣子,話便不自覺地梗在喉間了。

  「……培瑞希,」我以輕喚她的名作為開場,「其實首領對於感情一向……呃,很遲鈍。」我委婉地說著,雙頰在她灼熱的視線下霎時燒紅。

  她渾身一顫,就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水,表情剎那間遭到冷卻,她垮下臉,眼色一黯,那神情甚至比原先更冷冽冰寒:「妳是要說:首領不喜歡我,對嗎?」

  「呃……」被直接說出心裡話的我不禁語塞,隨著她銳利的眼光上下打量,我覺得我越來越像隻待宰的牲畜。

  突然,她媚笑起來,挑釁似地用她修長白細的手指撥弄、捲動著我的髮尾,「是嗎?天界公主?」

  天界公主!我被這四字給震懾住了,除了曾經見過我的人外,幾乎沒人知道我原來的身分,但她怎麼──

  一彈手,她鬆開玩弄我髮尾的手,笑容也倏地消失:「別忘了夢、幻城之人都擁有一項特殊技能,而我的技能就是能透視別人的過去。我並非天生少話,只是早就知道別人一得知我這能力會有何反應了,既然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我好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她見我如此,也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道:「妳也喜歡他。」

  她說得對:我也喜歡嚴翼禹,甚至逾越了喜歡而晉升成愛了,也許在我知道嚴翼禹對培瑞希沒意思時就曾暗自竊喜,因此現在才能與她自然地談話?

  「妳沒說錯。」我坦承。

  她挑眉,對我的坦白沒多作評論,只是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轉頭往前走,我則趕緊跟上。

  不久後,她才停下腳步,「他也喜歡妳。」

  他也喜歡妳。

  什、什麼?!她說什麼?

  這話語比方才她指出我身分時來得更有威力,我足足呆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她背對著我,看不見她的臉,所以我也無法得知她的情緒。

  「要不,他怎麼會為妳付出那麼多?每一次的保護都像拿著匕首抵在他的喉,儘管如此,他仍義無反顧。」她說,手輕撫著牆上的畫──那是嚴翼禹父親的畫像,她觸碰著畫中人兒的髮、眉、眼、頰,動作之柔,恍若那是希世珍寶,「首領對於感情的確很遲鈍,否則就不會以冷嘲熱諷來表達對妳的在乎。」

  我想轉身就走,但雙腳卻該死地生了根,想逃,卻逃不開,鼻突然一陣酸刺,淚水又即將決堤!

  「能請妳別張揚我過去的身分嗎?」聲音顫抖著,我並非怕別人以異樣的眼光看我,而是畏懼嚴翼禹的記憶很有可能因此被迫撬開。

  聞言,她也只是頗不已為意地回我:「妳那位『表哥』不也來自天界?我可沒閒工夫多嘴。」這語氣好似在說:這只是眾多八卦裡頭的一小則。

  我聽了鬆了口氣,但卻也矛盾地感到失落。

  她轉過身,滿意地看著我快要崩潰的模樣,「真可惜為了他的命,妳得拋卻即將得手的愛。」她又扶了一下眼鏡,「雖然很嫉妒妳曾經得過他的在乎,但至少現在我們在同一個起跑點上了。」



  『這對首領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就算妳真的成為了夢城之人,也難保他不會再為做出犧牲。』伊德烈的話語在我耳邊縈繞著。



  「沒關係,」我笑,但淚珠卻直直往下墜,「這是我作的選擇。」

  既然決定了,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愛與不愛,還有什麼差別嗎?

  培瑞希意味深長地笑了,「卡蓓菈,妳可比我想像中來的堅強,」她得知我欲離去,便舉起手對我輕輕揮著,我向她微微頷首作為道別,轉身離去時,她卻又補上了一句:「可惜當初妳就只有一個選項。」

  離開書庫後,我終於克制不住地放聲大哭。

  一想起嚴翼禹望著我眼裡的陌生、那對每個人都一樣的溫柔,我的心便不自主地抽痛起來。

  那個總叫我不准掉淚的他、那個總對我冷嘲熱諷的他、那個總在緊要關頭衝出來救我的他……早就隨著他失去的記憶消逝了。

  現在的他不再是嚴翼禹,而是統治這城市的夢城首領!

  ……但即使知道嚴翼禹只會是個過去,我卻仍無法抑制自己的思念,每每別人提及首領時,「嚴翼禹」這名字總差點脫口而出!

  我害怕若我真的以一個下屬的身分把他當作夢城首領,那個我思念、熟悉的他終將會長眠於我的回憶中。

  象徵夢城的豔紅玫瑰,此刻卻像一朵朵暈染開的血腥,我瞇眼想避開那奪目的紅,但鮮血淋淋的景象卻刺上了心。

  「卡蓓菈。」一個男人低聲喚道,我趕忙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

  火禦長正帶著複雜的神色望著我。

  「你好,火禦長。」哭腫的眼仍感到刺痛,我微微牽唇一笑,但悲傷卻如同海上的颶風,席捲而來,「怎麼在這?我以為你要操練火禦。」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待會才要進行訓練。至於我,是跟著妳過來的,當時見妳走進書庫就覺得不對勁了。」

  原來他都聽到了啊……「我現在好多了。」我試著擴大笑容好讓他放心,但他卻又把眉頭擰得更緊。

  「妳甘願?」他問,雙手環胸地面對我。

  我僵了僵,笑意被迫斂起,「我不能讓他再為我犧牲,當初你之所以對我發脾氣,不也是因為這原因?」對於他那揪住我頭髮的痛楚,我仍記憶猶新。

  他仍直視著我,「那是因為當時我不認為妳值得他做到那樣。」他身上火紅的長袍就如同玫瑰般刺眼,我的眼又是一陣辛辣。

  「現在跟當時也沒差多少。」我別開視線,無法再與他對視。

  「當時那毅然決然要回到過去的卡蓓菈,現在成了這德性?」他瞅著我,似笑非笑地說,「如果這就是妳要的,那我真後悔我對妳刮目相看。」

  如果這就是妳要的──

  我的心猛然一震,火禦長不等我的反應便拂袖而去,身上的紅宛若溶進了玫瑰叢中,一眨眼,他便消失無蹤。

  如果這就是我要的──我苦笑,這是我選的,但想不想要卻又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事情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不是嗎?

  那天後,便不再有人對我提起類似的話題,就如同掉入海中的小石子,有關於那天的所有就此沉入海底。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是卡蓓菈,但卻不再有人記得我曾經是天界的公主,就連我都差點以為我就是伊德烈的表妹,被表哥帶回夢城,現在則在首領的安排下住在表哥的隔壁。

  但仍有一項因素會讓我記起以前的一切──嚴翼禹的存在,或者說……首領?我仍舊無法將他看成我的長官。

  我平時總跟在伊德烈身旁一起在辦公桌前等待嚴翼禹的指示,他貼身助理的人數不知從何起又多了一人,除了檢閱公文外,伊德烈仍擔下了大部分的工作,有空閒的我便會藉機溜出去喘口氣,以免我再度叫出首領在人類世界時所用的名字。

  「嚴翼禹──」第一次脫口而出,他正忙著檢點資料,我只得裝若無其事地改口叫他「首領」,但接連幾次的錯誤卻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將紫眸自書面報告移開,狐疑地看著我,「嚴翼禹?這名字是也是伊德烈跟妳說的吧?真沒想到你們兄妹兩的感情好到會分享任何事。」他邊思索邊推理著,覺得說得通後又露出了溫柔的笑。

  他笑,所以我也笑,但殊不知我只是將淚往杜裡吞。

  日子過去了多少我並沒去細數,雖稱不上非常充實,但也不乏味,我常向水禦長學習新的技巧,學習遇到瓶頸時還有人自動提公娛樂──雷禦長和杜彥軒的戰爭每天上演。

  「卡──蓓──菈!」高亢的呼喊聲幾乎要把整個夢城震垮了。

  還沒見到人,聲音倒是先到了!我才正在為幾株玫瑰澆水呢!嘆了一口氣,我認命地將水盆放回窗外,坐回位上靜靜等待。

  三、二、一──

  「卡蓓菈!」杜綺軒猛力推開我的房門,使之發出碰地一聲,「妳說!我是長髮美麗還是短髮可愛?」她指著頭上那頂墨綠色的長髮質問我。

  三、二、一──

  又一次地,另一個人也跟著衝進我的房裡,「我管妳美麗還是可愛,妳下次要是再戴這假髮出來,我肯定要首領罰妳不准吃零食!」雷禦長雖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仍馬上順了順呼吸朝她怒斥著。

  我無言地注視著他們。

  他們的戰爭每三天就會有一天在我房間發生,而且明明喊了我的名字卻時常無視我。

  「為什麼不能戴這假髮?明明就很適合我啊!」杜綺軒嘟起嘴埋怨著,邊說還邊玩弄假髮的髮尾,這模樣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打情罵俏吧?

  如果被禦們聽到,流言又要滿天飛了。

  反正我已經習慣這種吵雜了,聳聳肩,我又將窗邊的水盆拿過來,打算繼續為玫瑰澆水。

  「他們今天吵架的主題是什麼啊?」一個男人挨近在我耳邊問道。

  我苦笑了一聲,「在爭論造型。」應該是吧?不過他們能吵的範圍太廣了,也許幾秒後就會變成為了「看書要不要聽音樂」這種與上文毫無關係的事而吵了起來。

  「唔,是這樣啊?不過那假髮……」

  「嚴翼……首、首領!」我大驚失色,沒想到一轉過頭竟看到嚴翼禹臉部的超大特寫!水盆瞬間落地。

  門邊的的爭吵聲夾然而止,兩人皆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著我和嚴翼禹。

  嚴翼禹盯著杜綺軒的頭髮沉默良久,我因這驚嚇發生的太突然,所以根本還處於呆楞之中。

  「首領,很美吧?」杜綺軒故作嫵媚地撥了一下假髮,還頻頻對首領眨眼放電,雖然她那樣子比較像臉部抽筋。

  嚴翼禹仍然沒有反應,雷禦長也驚覺氣氛不太對勁,趕緊用手肘撞撞杜綺軒要她閉嘴。

  「嗯,很美。」這話打破了詭異的寂靜,嚴翼禹也不再盯著杜綺軒頭上的假髮看了,「但風禦長還是比較適合活潑的短髮。」他笑笑地下了結論。



待續。

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6)

  進行練習賽的場地儼然就是一個古代羅馬競技場,圍在橢圓形的比賽平台的是一排排階梯式的座椅,每逢一定的距離,座椅邊都會有用來穩固構造的大型圓柱,其粗度必須要十個人才合抱得起,而周圍一共豎立了不下五十根柱子,由此就可知這場地之寬廣,唯一與古羅馬競技場相異之處,就是建造的大量石材全被耐重擊的金屬所取代,光滑平整的金屬面因燈的照射而正不停閃爍著光芒。

  橢圓形的兩端上方各自有兩個從金屬牆延伸而出的看台,長寬大約五米,足以讓人在上頭左右走動好發號誓令,外頭則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防護用玻璃以保護禦長的安全。

  此時,杜彥軒已佇立在屬他那方的看台上,他撥了撥橘紅色的短髮,並對我們比了一個勝利手勢,這舉動與他身上威風凜凜的綠色長袍十分不搭調,我和伊德烈跟隨雷禦長的步伐來到水禦長所站的看台,她見了我們的到不但沒露出絲毫不悅的臉色,反倒是綻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那麼多人站在我這,到時我輸了可就糗大了。」她搔搔臉,故作懊惱貌地抱怨,但臉上的笑意分毫未減。

  我也回以一個笑容,以水禦長這模樣看來,她對於這場比賽十分有把握。

  這時我瞥見了最上方的階梯式座椅被一排紫色給佔滿了,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醫禦們!莫岩雙手環胸,站在正中央,看來為傷患提供最迅速的治療就是醫禦的責任了。

  水禦長正忙著排陣型,並一一向水禦們分配工作,而杜彥軒……

  「隊長,我聽雷禦說你剛剛在他們比賽時故意去鬧場?」底下,一名風禦摀著嘴問杜彥軒,但因看台和平台之間有段距離,所以他的音量並不小,這話一問出口,立刻引起其他風禦的騷動。

  連我在這裡都聽得見他們的談話聲,更遑論雷禦長了,他危險地瞇起眼看向完全沒自覺的杜彥軒。

  杜彥軒仰頭大笑幾聲,將身體向前傾對風禦們說道:「你們沒看到雷禦長當時那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不是我要說,但變成女孩模樣的我可是連雷禦長都會心跳不已呢!要不他──」

  雷禦長猛爆青筋,正好和頻頻冷汗的莫岩對上眼,「風禦長,請你別再跟底下的風禦嬉鬧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莫岩朝他的方向高喊,這才讓鼓譟不已的風禦恢復安靜。

  風禦們也許真的會被自己的隊長影響。

  寧靜維持幾秒後,突然鈴聲大響──比賽開始!

  風禦首先齊向水禦發射了數十萬之風箭,每劍飛過都刮出了轟轟的巨大聲響,而且風劍之銳利讓周圍只被其造成的氣流擦過的金屬面劃出一道道括痕。

  但水禦早就架起了高大的水牆阻擋,好似早就知道風禦會用這步似的,但現在卻造成了一個僵持不下的窘境:風砍不斷水,水為了防守而無法攻擊。

  「唔,陷入苦戰了?」伊德烈楞了楞。

  雷禦長輕輕地勾勒起唇線,笑著回道:「別忘了她可是水禦長。」他看向身旁那銀髮的女人。

  「風禦長果真很久沒指揮了。」水禦長似笑非笑地說,「網型水牆!」她大聲喝道。

  而水禦們原本架起的水牆瞬間多出了好幾個小方格子,就如同一張緻密的網似的!

  風劍無法穿越水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洞,所以攻擊仍被擋下,但水禦長可沒措施這機會,她淡淡一笑,下令:「發動水針!」

  話落,成千上萬的細小水柱便自網間的洞射出,速度與風箭不相上下,如同一根根高速射出的針!

  風禦的策略被無預警地打垮,儘管即時做出防禦,但大部分的風禦仍掛了彩,水禦們更趁勝追擊,水劍、水針、水矛全都使出,讓風禦在閃躲不及之下根本無力反擊!

  「認輸!」眼看傷患有大幅增加的趨勢,他連忙舉白旗終止比賽,醫禦們幾乎在同時衝向平台上替受傷的人進行治療。

  我仍還處於比賽的震撼中,雖然整個比賽的時間不長,但水禦長對水能力的運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難怪雷禦長希望我來這裡觀摩。

  「哼,報應。」雷禦長小聲地冷哼一聲。

  「水禦長,妳又變強了。」杜彥軒坦白地給予讚美。

  水禦長只是微笑接受,完全沒因此而驕矜自滿。

  啪啪……響亮的鼓掌聲頓時吸引了我們的目光,我們不約而同地轉頭。

  「精彩的比賽。」嚴翼禹停下鼓掌的雙手,給了水禦長一個肯定的眼神。

  嚴翼禹……知道他已不認得我,所以我下意識地將注視著他的眼神別開。

  「謝謝首領。」水禦長對他欠了個身,語氣滿是崇敬。

  伊德烈往前跨一大步,馬上跨至嚴翼禹身邊,「首領,您怎麼來這?」

  嚴翼禹僵了一下,這才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去你的房間發現你不在,後來才猜想你也許帶你表妹來看比賽了。」他笑著解釋,這是我除了回到過去外,第一次看見嚴翼禹真正溫柔的模樣。

  如果他還記得我是那個總惹他生氣的卡蓓菈,他還會如次溫柔地笑嗎?

  「到底是什麼事呢?」伊德烈顯得更焦急了。

  「呃,也沒什麼啦,只是培瑞希又送了一袋巧克力給我,想問問你事情是否……」

  「對不起,首領,我真的忘了。」聽嚴翼禹提起,伊德烈才記起這未完成的事,頭低垂著不敢抬起,「我這就去──」

  「伊德烈表哥,不妨讓我去吧?」我打岔道,不只伊德烈,在場的每個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比起他們的眼神,嚴翼禹只是好奇地瞄了我一眼,「原來伊德烈你有向卡蓓菈提過這事啊?」他看向我,眼神還是如同剛剛一樣溫柔,但我卻突然很想念那總對我冷言冷語的他,「如果妳不嫌麻煩的話。」

  「怎麼會?」我笑,但心底的苦澀卻像泡泡般不停冒出,「那麼,嚴……咳,首領,我先過去了。」差點就要叫錯了,到底我還在奢望什麼?奢望他能凝視著我說他全都想起來了嗎?真是可笑。我抬起腳準備轉身。

  「等等。」猛然地,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我著實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

  怎麼了嗎?

  「妳的血貝……」他用手指拾起我胸前的墜子,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所有人皆屏氣凝神,深怕一個呼吸或吐氣都會打碎了這詭異的沉默。

  「很美,很多人都這樣說過。沒想到複製而來的血貝能變成這顏色。」我壓下心中的渴望,說著謊。

  「妳說……這是複製的?」他遲疑了一會,雙眼仍注視著我的血貝。

  不是、不是,這是你親自為我製作的啊!「當然,要不首領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忽視內心的狂吼,繼續圓謊,但淚水卻快要背叛了我。

  他皺起眉,聽我這麼說之後才輕輕放下血貝,一轉身,一顆渾圓的淚珠便滾到我了的頰邊。







待續。

2010年7月11日 星期日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5)

  透過運輸魔法,我最後被摔在暗紅色的皮沙發上,我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不是直接落地。

  這邊應該就是夢城了,只是不知道我確切的位置在哪,希望別離夢城的總部太遠才好,不過現在應該要趕快離開這裡才是,若房子的主人看見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坐在他們家的沙發上,不嚇死也剩半條命吧?

  思及此,我便趕緊起身,不料我往前方一看,竟瞧見一雙修長的腿,慘了,來不及了……竟然逃不了,我只好硬著頭皮將視線往上移。

  是嚴翼禹!

  「卡蓓菈?」他皺著眉盯著我,眼裡是滿滿的不解。

  沒想到運輸魔法不但把我送進夢城總部,還把我送到首領的房間裡,我在心底自嘲道。

  「嚴──」

  「我的『表妹』卡蓓菈,妳怎麼會來首領這?我以為妳正在整理資料。」從後頭走出的伊德烈大聲地問著,蓋過了我的聲音,我楞住了。

  表妹?我困惑地看著極力對我使著眼色的伊德烈。

  為什麼我成了他的表妹?

  「難道妳忘了要如何歸檔嗎?也對,才剛來第一天可能沒辦法那麼快適應這工作。」伊德烈雙手一拍,恍然大悟地說著,一說完便揚起笑臉搭著我的肩要帶我離開嚴翼禹的房間。

  我回頭,才看見他已換下錫堰高中的制服,此刻穿在他身上的是象徵他夢城首領身分的黑色長袍,他對我們微笑點點頭,雖是笑著的,但那看著我的眼神卻有種莫名的生疏,我與他四目相交時,心竟忍不住地發顫。

  「怎麼回事?」待房門關上後,我以不會被房裡的人聽到的極低音量問道。

  「看來妳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夢城人了,沒想到你父親會答應,由此可見,這次的事件至少撼動了天界。」他領著我往前走,凝視著前方,從伊德烈口中聽見「天界」二字時,我才猛然想起那曾經也是他的家鄉。腳步沒停下的他繼續說:「相信妳很清楚首領現在的狀況。」

  他是指血貝的事吧?我嗯了一聲,待他接下來的話。

  「就算妳有心成為夢城人,但轉化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完成,在妳翅膀完全轉灰的這段時間,妳的血貝仍會繼續吸取他的精力,」他停頓了一會,而我的心也跟著他的斷句而懸著,「所以我們請魔法師封印了他的記憶──妳和他之間的所有回憶。」

  所以我們請魔法師封印了他的記憶──妳和他之間的所有回憶。

  也就是說,嚴翼禹已經不記得我了,所以伊德烈只好編造一個表妹的謊言來解釋我出現在這的原因。

  意識到這點的我,腦筋瞬間一片空白,難怪他剛剛看著我的眼神不再熟悉,畢竟對他而言我不過就是伊德烈的親戚。

  「這對首領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就算妳真的成為了夢城之人,也難保他不會再為做出犧牲。」看出了我眼中的震驚,他只好輕拍我的背以作安撫。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才乾脆地將我與他之間的所有塵封?

  一股沉重的悶痛倏地壓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幾乎窒息,就算明白這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但嚴翼禹對我說過的每句話語卻在此時不停地迴盪在耳邊,使得心正狠狠抽痛著。

  但是,痛又如何?只要能救回嚴翼禹,再痛都值得。

  我笑笑,回了句:「也是。」之後便不再多說話了,我深怕一字一句都會洩漏出我心碎的事實。

  伊德烈轉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清澈的眸彷彿能卸下我所有的武裝,差一點,我的淚就會奪眶而出!

  不過幸好他馬上將視線移開了,因為前方正有兩個穿著同款長袍的男人朝我們奔來!

  「救命啊──」杜彥軒邊回頭邊發狂地大叫,隨著他們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才知道他為何被逼得逃跑。

  「你做錯事還敢討救兵啊?!站住!」雷禦長指著前方憤恨地大吼。

  杜彥軒哭喪著臉,橘紅色短髮因極力奔馳而顯得亂糟糟,他和雷禦長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看來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了,突然,他眼睛一亮!「卡蓓菈,救我!」說完,他便立刻躲到我的身後去了,他彎下身,兩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只敢露出半顆頭。

  我逼不得已地成為他的擋箭盤,變成男人的他足足高了我一顆頭,就算彎下腰仍形成一個十分奇怪的畫面。

  「卡蓓菈、伊德烈,你們好。」雷禦長停下腳步對我們彬彬有禮的問候,溫柔地對我們一笑,其親切程度就好比鄰居大哥哥,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又恢復為追逐杜彥軒時的可怖猙獰,「風禦長,請你出來!躲在女人背後不覺得羞恥嗎?」但那凶狠的語氣實在讓人分不出那是請求還是命令。

  「我也算半個女人啊!而且聽你的話今天不就是我的忌日了?」杜彥軒在我背後哀號著,「卡蓓菈……救我。」他苦苦哀求。

  伊德烈抿嘴而笑,差點忘了他已經很習慣這種場面了。

  「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知道雷禦長不可能會真的殺了杜綺軒──頂多打到剩下一口氣好讓莫岩進行治療──但基於好奇心我還是開口問了。

  難道杜彥軒又向嚴翼禹要求了什麼嗎?

  「這……呃……」雷禦長的臉霎時燒紅,他頓時吞吞吐吐了起來。

  「只不過開個小玩笑嘛……」杜彥軒不服氣地嘟起嘴,「我只是變成女生請他吃一顆巧克力罷了。」

  雷禦長氣得冒煙,「不要簡單帶過你的錯誤!變成女生我沒意見,有哪個禦不知道這是風禦長的特殊能力,但為什麼你要戴一頂墨綠色的假髮遮住你那好認的髮色?請我吃巧克力我也不會說什麼,但為什麼你要嗲聲嗲氣裝害羞還親自餵我吃?其實這些事我都可以算了,但你明明知道那時我跟火禦長正在進行練、習、賽!該死,害我的雷禦們因分神而輸了!」他劈哩啪啦地罵完一大串,說完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大概能想像當時的畫面:雷電能量和火能量充斥在整個比賽會場,發出黃、紅刺眼的光芒,雙方正戰得難分軒輊,沒想到一位長髮的女子竟跑到雷禦長指揮作戰的看台上,嬌聲地說了幾句話後便將手中的巧克力送進雷禦長的嘴,堵住了他要下達的命令,而底下原本正在等待指示的雷禦們見到此幕全都愣住了,每個人心中都在猜想這位女子和自己隊長的曖昧關係……如此一來,比賽結果為何就可想而知了。

  這的確很像杜彥軒的作風,難怪雷禦長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了。

  「那假髮該不會是穆靖弦在演舞台劇時用的那頂吧?」我不肯定地問著身後的人。

  杜彥軒燦爛地一笑,「我只是覺得可能派得上用場就順便帶回來了。」那天真無邪的模樣就像是隻剛出生的可愛幼犬。

  「派得上用場?」黃袍的男人冷笑一聲,細小的電流正在他身體周圍四處流竄著,還發出嘶嘶的聲響,「卡蓓菈,麻煩妳往旁邊退一步。」他冷聲說道,電流在話說完後瞬間增強。

  看來杜彥軒今天難逃此劫了……

  「風禦長,別忘了待會你得和水禦長進行練習賽。」一聲熟悉的低沉嗓音響起,我楞了楞,左顧右盼卻不見嚴翼禹的身影。

  「是的,首領。」風禦長對著血貝說道,我都忘了他們每個人都配有一個通訊器,「真是抱歉啊,雷禦長。」他鬆了一口氣,笑得非常欠揍。

  雷禦長嘖了一聲,瞪了杜彥軒一眼後才收回雷電能量,「你快去比賽吧,雖然風禦們平日都有好好練習,但好一陣子沒回來的你可能早就忘了怎麼指揮了。」他看起來已經氣消了,表情放柔了許多,「對了,我聽說卡蓓菈也善於操縱水能量,這場剛好又有水禦長在,不如就去觀摩、觀摩吧?」

  咦?「可以這樣嗎?」我以為比賽是不容別人打擾的。

  雷禦長又笑了,「夢城的每個人都有觀賽的權利,」他解釋道,「只要不去惡意干擾看台上的指揮者就行了。」語畢,他又瞥了杜彥軒一眼,後者只得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待續。



2010年7月10日 星期六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4)

  「公主,您回來了。」蜜維麗姑媽拉起裙擺,對我行個禮,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雪紡紗長裙,一頭金色夾雜些許淺褐色的卷髮梳成了一個高髻。

  「姑媽。」我笑了笑,走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吉妮兒則靜靜地在一旁等候。

  是的,我回來了。

  杜彥軒說不論我的決定為何,都得回天界與父王討論,於是為我闢開了通往天界的時空徑,至於嚴翼禹則被護送回夢城總部。

  他們希望我能考慮清楚後才去與他們會合,但其實不論思量多久我的答案都不會改變:我選擇嚴翼禹的命。

  「公主,」她放開我後,一臉奇怪地看著我,隨後又突然笑了出來,「妳長大了,變成熟了,看來到人類世界的收穫不少。」她寵溺地用手揉揉我的頭頂,撥亂了我的頭髮。

  我苦笑,誰知道成熟得靠無盡的淚和他人的生命換得?「姑媽,我先告辭了,我有事要向父王稟報。」向她欠了個身後,我和吉妮兒便趕緊前往宮殿。

  沿途,天使們皆對我們投以訝異的眼光,除了公主回天界這件大事外,引起他們注意的就是身上尚未換下的制服了,在天界穿著特殊的長袍或長裙是基本禮儀,而進入宮殿更是求服裝整潔以表示對國王的尊敬。

  但此刻我可無暇顧及禮貌,嚴翼禹的問題刻不容緩,我深怕慢了一步,會因此與他的靈魂錯身而過。

  「公主殿下,能否請您換過衣服再進來?」經過轟立兩旁的圓柱,我們總算抵達宮殿了,但沒想到在我要踏進裡頭時卻被兩邊的侍衛擋下,他們一人拿著一只長劍,交叉抵在入口處。

  「讓開!」我對他們怒斥道,「情況緊急,別擋路!」

  「但是……」另一名侍衛面有難色,擋在門口的劍仍不見收回。

  我朝空氣中猛力一抓,銀鍊順勢扯出,「讓、開。」我咬牙切齒地說著,話落,還將銀鍊猛力地朝他們腳邊一甩,水晶地板上立即被甩出一道凹痕,「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他們再不讓開,可就別怪我發動攻擊了!

  侍衛驚恐地往後跳開,他們呆楞地瞪著逐漸恢復平滑的地板,接著抬頭望向我。

  「還需要我再講一遍嗎?」我微笑,他們見了我的笑容反倒臉色蒼白,而看見吉妮兒手中的兩叢大火球更是快要嚇暈。

  「遵、遵命。」他們唯唯諾諾地應著,並向兩旁退開。

  我收起銀鍊,趕忙步入宮殿中,沿著紅色的長毯我立刻就找到了端坐在位上的父王。

  「父王。」我恭敬地問候。

  「國王殿下。」吉妮兒則是單膝跪下。

  父王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淺淺的弧,「從外頭就聽見妳的聲音了,到底是為什麼事而形象盡失?」他輕笑著。

  「是有關夢城首領的事情。」我據實以報,吉妮兒起身後便退至一旁等待,畢竟國王與公主的對話並無他人插嘴的餘地。

  他斂起笑容,面露嚴肅地說:「繼續。」

  我得到解釋的允許後,便立刻將在進入人類世界的所有事說了一遍,其中包括我進入夢城、幻城以及魔界的種種經過,而我更是對血貝做了詳盡的說明,以及他為嚴翼禹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隨著我說的話越多,父王的臉色就變得更難看,待我全數交代完畢時,他已不悅地緊抿著唇。

  「總而言之,妳在人類世界遇見了很重要的同伴,甚至其中一位很有可能賠上性命?」良久他才吐出這一句話,他挑眉,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樣子。

  ……父王?為什麼他的語氣聽來那麼不在乎?

  「也許這樣說非常不敬,但我認為同樣的錯若是犯了兩次是非常愚蠢的。」我冷冷地說著,聽懂我意思的吉妮兒立即驚訝地張大嘴,「身為王者的您,被冠上『愚蠢』二字會作合感想?」

  他半瞇起眼,不高興的神色顯得更明顯了,「卡蓓菈,妳去了一趟人類世界後就不懂得拿捏分寸了?」降到冰點的語調著實凍傷了我。

  我不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我們便如此對視僵持許久,他見我毫無歉意的模樣,便忿而從位上站起。

  但我的怒氣也不比他小,除了天界外他眼裡仍什麼也容不下,在他眼中嚴翼禹不過是個夢城首領,他的死與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差別!

  多少的血腥和殺戮才會上他覺醒?!天與魔的戰爭何時才有休止的一天?!

  「卡蓓菈。」他轉過身背對著我,我得極力壓下怒火,才能夠繼續聽他說話。

  他垂下肩膀,輕嘆了一聲,好半晌他才又接下去說:「既然決定了,就要好好努力。」

  ……什麼?

  我訝異地看著雙手擺在後頭的父王,他的意思是……

  「看來妳找到了一群要誓死保護的朋友。」他轉過身,使得我看見他眼底滿滿的疼惜,「雖然當初那讓妳到人類世界去的不是我,但我很慶幸妳遇見了他們。」他一步步地步下階梯,最後停在我的面前。

  誓死保護……我在心底不停地默念著,腦中馬上浮現了許多人的面孔:吉妮兒、莉朵、杜綺軒、莫岩、穆靖弦……還有嚴翼禹。

  一幕幕他們為我受傷、濺血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儘管一開始的相識是為了維持夢、幻間的平衡,但到後來我們卻成了真心相待的夥伴,也因此灑出來的鮮血才能那麼痛徹心扉。

  如果要失去他們任何一個,那我寧可奉上自己的命──沒錯,誓死保護。我雙手握拳。

  「父王……」我哽咽地喚著眼前的男人。

  他淺笑著,用手掌拍拍我的肩頭,溫度自手心滲透至我的心裡,「……如果沒有蒂曼亞,那我可能至今還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他按在我肩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大概是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他的臉閃過了一抹憂愁,「屬於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應當是彼此之間的羈絆……更何況,不論妳決定去哪,血緣這關係仍斷不掉的,不是嗎?」

  「父王!」我激動地撲在他懷裡,無法言喻的感動溢出心口,凡尼斯的那場悲劇終於成了過去!

  也許天與魔間的關係無法馬上解凍,但至少這是個不糟的開始。

  雖然天界的魔法師不會開啟時空徑,但仍有類似的運輸魔法可送我至夢城,吉妮兒準備要一同前往時被我阻止了:「妳留在人類世界和穆靖弦一起等我們回去。」我說,見魔法師開啟另一個通往人類世界的運輸魔法後,冷不防地將她推下去,讓她連發愣的片刻都沒有。

  我不想再讓她接近任何危險了,現在我的身分將不再是天界公主,她也不再是我的侍衛……而是我要誓死保護的人。

  

待續。



2010年7月9日 星期五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3)

  在莫岩的治療下,嚴翼禹沒多久後就甦醒了,他疲憊地皺起眉頭,起身下床,但動作卻還是顯得有些遲緩,「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抱歉,我今晚想先回房休息。」

  莫岩上前攙扶他,杜綺軒則趕忙替他開門,並一手將正在數錢的穆靖弦拖走,「卡蓓菈,我們先送嚴翼禹回去了。」

  我回了聲嗯,並向他們揮手道別。

  門關上後,我和吉妮兒不約而同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絕對不是『太累』這個原因。」我輕聲說道,吉妮兒也對我點點頭,「他們說謊的原因,肯定是在隱瞞什麼。」

  「可是就算真是這樣,妳也沒辦法知道他們為什麼隱瞞。」吉妮兒冷靜地分析。

  我對她笑了笑,說:「幸好穆靖弦有異世界狂熱。」從位上站起,我上前將門把開,吉妮兒果真我所想地衝到我身旁,但卻被我的一個停止的手勢拒絕了。

  「妳要去工作室?還是讓我陪妳去吧!這樣會比較安全。」她的語句顯得短而急促,看來非常焦急。

  「吉妮兒,妳仍把我當作一個嬌貴的公主嗎?」我沉下臉看向她,她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驚惶,話懸在嘴邊卻發不出聲,使得她的唇因此微啟著。

  下一秒,我將她用力地抱住,女性的柔軟身軀在我懷裡瞬間僵直,「……卡蓓菈?」

  「妳以為我在生妳的氣。」我打斷她的話,逕自接下去說:「誰不知道那時後妳是被蒂曼亞控制?沒必要因此愧疚。」我滿是心疼,儘管她極力掩飾,但與她相識多年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時而憂傷的眼流洩了些什麼?

  她先是一楞,接著身子開始發出微微地顫抖,「身為妳的侍衛,我應當保護妳,但我不僅沒盡到職責,甚至傷了嚴翼禹外還差點傷了妳!」

  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語句間的自責卻渲染了四周的空氣。

  果然吉妮兒還是很在乎的,換作是我,大概也無法原諒自己吧?畢竟差點失手傷了自己所重視的,那對自己是多麼沉重的罪名?

  「侍衛?」眉一挑,我將她輕輕推離我胸前,「我說過了:我們是夥伴。」語畢,我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聽了這話,她的淚水戛然而止,一朵燦爛的笑也隨之在她臉上綻放。

  我走在深夜的校園中,枝葉間的沙沙聲和流浪狗的吠叫聲交織成一首哀戚的小調,吉妮兒在我的勸說下終於肯乖乖地待在房,希望她能等我回去的原因除了怕她因我冒險,另一點就是……

  我摸了摸胸前的鍊子。

  ……沒有血貝的她無法自由通行某些房間。

  即使到了夜晚,每間教室旁仍在班排下方設有照明用的小燈,這貼心的設計使得我順利找到了那間作為醫務室用的教室。

  扭轉門把後發覺門已經被鎖上,我從口袋摸出莫岩另外替我打製的鑰匙。

  不需幾秒,我便順利地進入裡頭,打開了電燈,印入我眼中的仍是那幾張床和課桌椅。

  我走到一個地方站定,接著全身放鬆好讓自己向前撲……就在我即將撞上地板時,那道暗門便迅速地開啟!

  運輸軌道在經穆靖弦改良後已經成為我們主要進出的通道了,我從絨布毯上爬起,開始進行我今晚的工作──調查嚴翼禹體力不支的因素。

  從領口中拉出鍊子,並將其前端按壓在一個儀表版上頭,血貝頓時浮現,並發出四射的藍、白、銀三色光芒。

  「卡蓓菈,天界公主。」我報上身分。

  正前方的金屬牆忽地從中裂開,向兩邊退開,在我完全踏進裡頭後那兩道牆又再度合為一面。

  穆靖弦平日研究得來的資料都儲存在這間,但為避免他做一些危險性過高的實驗,嚴翼禹他們才將這間房設定為持有血貝者才可進入,使得穆靖弦只能藉由杜彥軒的血貝才能進入這裡,這樣既能限制他的行動,又能隨時檢視那些資料是否古怪。

  儘管這裡是資料庫,但這裡卻沒有大型的電腦,有的只是一個個長寬約莫十公分的小巧的儀表版,它們全都懸浮在空氣中,穆靖弦解釋這是因為磁力的緣故,不同的儀表版裝載著不同的資料,作此設計就是為了節省空間,為未來製作出的儀表版空出位子。

  「搜尋『嚴翼禹』。」我對著空氣說道,期待裝載正確資料的儀表版能移動至我面前,但等了一會仍沒有任何動靜。

  想了想,才驚覺「嚴翼禹」只是他在人類世界使用的化名,講這名字儀表版當然會沒有反應,「『夢城首領』。」於是我改口。

  大約幾秒後,一塊儀表版像飛碟似地快速駛到我面前,我猜這儀表版所裝載的是所有建過檔的人的資訊,它朝下發出一束螢光綠色的強光,霎時我跟前的地面便出現一個一公尺長寬的版塊。

  好似從厚玻璃底下看著電腦螢幕。

  我逐字逐句地看著地上顯示的資料,深怕錯過任合一點。

  奧維諾……沒想到這是他真實的名字。

  父親是精靈、母親是墨妖,這都是我早就知道的事。

  雷電是主要的魔法能力,特殊能力則是製造血貝。

  ……製造血貝?一個念頭瞬間從我的腦中閃過。

  「搜尋『血貝』。」我又說。

  腳下的畫面收起,另一個儀表版立刻飛至我眼前,並開啟另一頁資料。

  血貝的主要作用為增強能力,副作用為激發潛在個性。

  平日血貝為隱形狀態,但若進入夢城血貝將會顯現。

  血貝大致分為綠、紅、黃、藍四色,分別象徵風、火、雷、水四種不同的魔法能量,顏色分層越明顯者為正能量之強大者。

  血貝可進行遠距離聯絡,聯絡方式可為一對一、一對多、多對多,若聯絡距離跨足兩界,所耗費之力將非常大……

  「妳果然在這裡。」

  正當我仔細閱讀時,身後卻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嗓音,我就像做了虧心事般迅速地轉頭。

  放下穆靖弦後的杜彥軒望著我,神色極為複雜,而莫岩也靜靜地站在他們身旁。

  「莫岩猜得果然沒錯。」杜彥軒笑,但卻笑得很勉強,他望了我一眼後便盯向我面前的資料。

  喉頭乾澀得緊,我不明白他們那奇怪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跟我說,」我的聲音有些啞,「嚴翼禹昏迷的真正原因。」

  「我可以拒絕嗎?要是嚴翼禹知道我跟妳說了,肯定會把我劈死。」杜彥軒嘆了一口氣,他抬眼瞧見了我眼底的堅持,又輕嘆了一聲,「是因為妳的血貝。」

  我楞住了,果然是因為血貝。

  但為什麼杜彥軒說是因為「我的」血貝呢?

  「血貝的製造需耗費許多精力,相信這點妳已經知道了,但妳知道血貝只屬夢城嗎?」他繼續說。

  火禦長曾提過血貝就像是他們的身分證,還因為血貝的事跟我起了衝突……「大概知道。」我低聲回答。

  「那……為甚麼『天界公主』的妳卻能持有血貝?」他又進一步追問,一股涼意倏地竄上我的背脊。

  「……妳這是不合理的雙重身分。」穆靖弦這時也開口了,「嚴翼禹為妳做出的血貝因為無法確認妳的身分,所以只得從嚴翼禹身上不停地吸取精力已維持運作,從妳擁有血貝的那刻起,他的體力也就一點一滴的消逝。」



  『我得幫妳做一個血貝了。』

  『不能複製我的血貝嗎?』

  難怪那時杜彥軒會那麼心急……

  『不行,她的正能量太強,你的血貝不夠裝載她的光能!』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幫我製作啊!明知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你還好嗎?』

  『我哪能有什麼事?我可不是公主。』

  我竟然笨得在那時沒察覺出異樣……



  『妳不屬於這,但為什麼首領肯給妳血貝?而以這血貝的模樣看來,絕對不是複製就能做出來的!』

  火禦長憤怒的面容衝進我的腦中。

  『製作一個全新的血貝所要花費的……』

  『住嘴!所有人聽命!要是有誰再提起血貝製作的事,統統予以處分!』

  ……如果今天我沒來工作室,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所以才造成他今天的昏迷……」此時淚水已經在眼邊打轉,他為我所做的真的太多,而我知道的卻太少,「如果這樣下去……」現在也許只是昏迷,但時間久了,會不會……

  莫岩向看穿我心思似地對我點點頭,「他會死亡。」他替我接話。

  死亡這兩個字毫無預警地在我腦中炸裂。

  嚴翼禹……即使有一天你被迫消失,你仍不後悔嗎?

  「毀了血貝能救回他嗎?」我的聲音輕輕發顫。

  「不能,」莫岩搖搖頭,「唯一的方法只有:讓妳成為夢城之人。但『天界公主』,在這身分與他的命間,妳會如何抉擇?」他問,說到「天界公主」四字時還刻意加重的音。





待續。







  

2010年7月8日 星期四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2)

  「欸欸,你買到卡拉王子和灰姑娘那組了嗎?」一個留著齊肩直髮的女孩悄聲地問著身邊朋友。

  「哼,我連卡拉和他哥哥的那五祖都買齊了呢!」另一個女孩驕傲地說著。

  「哇!不是早就賣光了嗎?真好,借我看、借我看!」

  ……

  週邊商品果真賣得很順利,尤其是我和莫岩拍的那組照片才剛上架就被搶購一空了,「腐女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穆靖弦如是的說。

  早上十點鐘,校慶就揭開了序幕,每個人都奮力為自己的班級叫賣、推銷產品,而我們的攤位前出乎我意料之外地聚集了大量外校的學生。

  不論男女,皆被演員特意營造出的高貴氣質迷昏了頭,無不對買到的照片癡笑著。

  當然,這些都是由吉妮兒轉述給我聽的,因為演員都得在教室為今晚的演出排練,根本無暇去逛各班的攤販,雖然有點可惜,但我更希望今晚的舞台劇能完美落幕。

  「不要緊張。」吉妮兒皺眉安撫我,下一幕就換我出場了,所以我正在後台等待,但不知怎麼的心跳卻越跳越快、越跳越大聲,「卡蓓菈,換妳了。加油!」吉妮兒說完,便輕推一下我的背。

  我調整領口的麥克風、做了個深呼吸,才緩緩從後台走出。

  「是卡拉王子!」「哇,好可愛喔,本人比照片讓更迷人!」……才一出場,此起彼落的聲浪便在我耳邊響起,更讓我全身緊繃。

  不過緊張的情況在之後就緩和了許多,我照平日練習地說出劇本上得台詞,透過麥克風廣播後的聲音也十分流暢,沒有任何抖音。

  不過,當穆靖弦穿著禮服走出來時,我真的瞬間呆掉,露肩的紫紅色禮服長及地,飄逸的雪紡紗更在肩邊綴著,柔順亮麗的長直髮隨性地披在肩頭,典雅的氣質活絡了空氣中的每個分子,此時的她,就猶如一位從畫中走出的古代貴族。

  「卡拉王子。」他微拉裙擺,一腳往後踮,身子微傾,向我行個禮。

  我扯了一個淺笑,上前牽起他的手,隨著舞會音樂的播放,我們跳起了華爾滋,多虧平時有多加練習,所以免去了你踩我、我踩你的窘境。

  台上有好幾對跟我們同時一齊轉圓圈,而杜綺軒和莫岩也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晃到我們身邊。

  「這位就是卡拉王子欣賞的女孩嗎?」戴著面具的杜綺軒問道,她一手握著莫岩的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莫岩身上那襲黑色的長袍仍讓我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是的。」我佯裝平靜地回答。

  「希望你能仔細挑選,雖然我認為你現在娶妻還太早了。」莫岩接著說,但聲音聽起來卻有些遙遠、有些飄忽不定?

  舞會那幕結束後,我便照平日所練習的那樣親吻穆靖弦的手背,「美麗的女孩,妳來自於哪個家族?」

  穆靖弦取下面具,面露哀傷地盯著我,這惹人憐愛的姿態果然引起觀眾的一陣嘩然,「王子,我來自與哪不重要,今晚能與你跳支舞我就心滿意足了。」

  「別這麼說,」就算練習了上百遍,說這句話時我還是很想吐,「我希望妳能成為我的妻子。」

  噹、噹、噹──洪亮的鐘聲在頭頂上方響起,此時它已不再被負責人的聲音所取代。

  穆靖弦急急甩開我的手,蹬著平底鞋──如果他再穿高跟鞋,那王子和公主的身高差距就太大了──往前跑,要不是那只叮叮作響的琉璃手環提醒了我,我還真會忘了向前追!

  這琉璃特別之處在於戴在灰姑娘手上時會發出耀眼的紫光,所以儘管剛剛一起跳華爾滋的人很多,卻一點也不用擔心觀眾迷失焦點,當然這琉璃會發光的原因也只是因為上頭有小開關罷了。

  「小姐……」我輕扣住他的右手,使得琉璃手環順利地留在我手中,而他的手也能輕易地抽開。

謝天謝地,沒有卡住!我幾乎感動地要痛哭流涕了!

  琉璃落在我手中後,我趕緊關掉電源,使之失去光芒,彷彿因持有者不是灰姑娘而讓它黯然失色。

  拿到手環的我,向前走了幾步,呆楞地望向灰姑娘消失的方向,「我的妻子。」我故作難過地說著,一隻手還伸向前方,台下立刻傳來了女生的啜泣聲。

  不過現在我的心情與難過完全沾不上邊,演出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接下來這幕是我和侍衛們前往民間去找尋手環的主人。

  為其他的演員戴上手環時,我都得小心別觸碰到電源開關,否則這手環若不是在女主角腕上發光可就糗大了!

  因為大部分的劇情還是依循舊有的童話,所以最後我仍經由手環將穆靖弦接回了宮中,並打算辦一場盛宴來公佈我和灰姑娘的婚訊。

  這次穆靖弦換上了另一套粉色的晚宴服,我牽起他的手步入場中央,而穿著性感的仙女也一同參加了這舞會,她仍舊穿著那套馬甲和皮裙。

  這幕的舞會是整齣戲的重頭戲,場面比方才更浩大,只要我和穆靖弦跳我兩首曲子,我們的演出就能劃下完美的句點了!

  思及此,我不免開心地笑了起來,只要再一下下就……

  碰──巨大的聲響在我們耳邊炸開!

  「咦?」我驚愕地望向眼前瀰漫的煙霧。

  突然,一個黑影衝上前將我抱住,四散的煙使得我看不清那人是誰,不過隨著我離地面越來越遠,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逐漸蔓延開來。

  黑色的長袍,難道是莫岩嗎?但過不久,我終於看清那人是誰了!男人率性地將面具丟棄……「嚴──」我震驚地倒吸一口氣。

  「那女孩不好。」嚴翼禹拍動著灰色的翅膀抱著我停在半空中,他輕吐著話語,但我卻看見了他嘴邊的麥克風。

  莫非,這也是演出的一部分?!但沒有劇本我要怎麼演啊?!「哥、哥哥?」我欲哭無淚,現在只能硬撐了。

  他帶我飛至上方架起的台子,紫眸深情地凝視著我,台下的所有人見到這幕全都激動地大喊,看來這意外的橋段非常成功。

  「叫我奧維諾!」他怒吼,並又霸氣地將我抱住,等等,這擁抱……

  那天在拍照時抱住我的就是嚴翼禹!難怪當時他橫抱我時我會感到那麼熟悉。

  但現在也不能開口罵人,麥克風的開關並不是由演員控制的。

  我嚥下一口口水,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演下去了,心藏似乎快要跳出來了,但這次好像不是因為表演的緣故。

  「……還有我不是哥哥,我是被派來守護妳的天使!」他接著道,這席話馬上引起台下女學生的尖叫,「我喜歡你,雖然平常沒什麼表示、雖然有時對你很兇,但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別娶她,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好嗎?」

  ……嚴翼禹?

  他推開我,眼神定定地看著我。

  「就算……」我不由自主地往他的翅膀撫去,「就算天使因愛上人類而毀滅,你也願意?」我問。

  他笑笑,又將我擁住,「願意。」

  話落,全場歡聲雷動,如雷的掌聲幾乎要將舞台的鎂光燈震下。

  「我已經說過了:腐女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穆靖弦嚴肅地重申一遍,「加入天使那段多棒啊?尤其是兄弟之情那段,更是讓多少女生瘋狂?」穆靖弦正數著一張張的鈔票,樂得合不攏嘴。

  因為是舞台劇的演出,所以再誇張的場面都不會有人起疑,而嚴翼禹那對翅膀也就沒什麼人過問了。

  表演結束後,我們一行人又聚集在我和吉妮兒的房間裡,除了嚴翼禹去化妝室換下衣服外,其他人都到齊了。

  「爆炸聲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得在人類世界殺人。」吉妮兒意有所指地瞪向穆靖弦。

  「哈,幸好只是音效配煙霧,沒危險性。平常你們在練習時,嚴翼禹也在工作室練習呢!」杜綺軒一口灌下半瓶汽水後說著,聽杜綺軒這麼一說,我才知道為什麼他前陣子總看不到人,而且我是後來才知道第一場舞會時嚴翼禹就上場了,只是為了不要讓我發現所以莫岩替他配音,「不過沒想到他還自己加了點台詞呢!」

  「加台詞?」我問。

  莫岩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卡蓓菈你後來沒去問嗎?我們本來預定的只有哥哥將弟弟搶回身邊而已,那段告白是嚴翼禹自己加上去的。」

  自己加上去的?這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他演技還真不錯呢!」杜綺軒又扭開了另一瓶汽水,氣立刻衝上瓶口發出嘶的一聲。

  門被推開,嚴翼禹這時已經換回制服了,他不發一語地坐在床沿,接著身體便無力地往旁邊一倒,整個人虛弱地趴在床上!

  「嚴翼禹?」我嚇了一跳,是因為演戲太累的原因嗎?我輕輕搖晃他的身子,但他卻沒有反應。

  似乎不太對勁。「嚴翼禹?」我又喚了一聲,但仍得不到回應。

  「不妙,他似乎陷入昏迷了。」莫岩說完,立刻坐到床沿為他施展治癒魔法。





待續。





閒聊|| 打文打到快往生

  今天一次飆完三千字,我覺得我快往生了...

  《M.S》果然是一個全新的題材,奇幻冒險真是全新的挑戰,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跪)

  不過今天寫完的三千字我預定將於明天中午貼上,一天一篇剛剛好嘛(笑)嚴翼禹是甜食控這設定其實是我的私心,因為我自己是甜食控...而且愛吃甜食的男生才可愛(認真)

  

  寫小說真的很要命:寫不出要頭痛要命、寫的出眼痛要命,但不寫又覺得對不起自己,其實我是小說界的穆靖弦(推眼鏡)有看《M.S》的才知道我在講什麼吧?(笑)

  這次錫堰高中的橋段超出了我的預估,我直接給它爆字數了(足足多了一倍),可能是嚴翼禹這章太帥氣原因吧?唉,我可愛的人妖杜綺軒這次的戲分就少了...

  我第一次挑戰大長篇,突破了我之前最高紀錄七萬八的字數,而且也破了我打小說一向不擬大綱的先例,我甚至還親自設計了制服!

  太多的第一次獻給它了,不知道上帝會不會可憐我送我一個杜綺軒?(默)



  不過說到寫小說,我是一個大概被定型的作者了,因為我的題材之前只侷限於校園愛情小說,對於奇幻冒險這也只是第一次(請別把《魔漾壞男孩》算進去= =),懸疑有在短篇《Ms. Neuropathic》和《Jack the Ripper》挑戰過,親情也寫了幾篇。

  我很想試試鬼故事,但無奈我閱讀數量不多,而我寫小說的時間又在晚上...所以還是以後再說,不過我對於古代小說是連碰都不敢碰!

  我非常欽佩可以寫古代小說的人,因為用字遣辭都要非常注意,總不能讓穿著古代服飾的女孩說出:「他真的很北爛耶!」這種話吧?而且寫得唯美也很重要,更何況還要注意男女主角的朝代,唉,等我國文功力足夠我在來碰古文。

  

  暑假結束前完結《M.S》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有點小失落,畢竟我真的很愛這個故事,尤其是穆靖弦和卡蓓菈在小紅家起衝突那段,夥伴就是這種矛盾的關係。

  這篇完結後,我應該會盡力把《Princess》盡力補齊,《Princess》我寫的很輕鬆,因為沒有《M.S》龐大的結構,但不論有沒有補完,高三一律停筆,真的很抱歉...(嘆)

  至於《男僕》我大概會將他直接砍掉吧,畢竟最近有很多類似的劇情了,寫下去也沒意思。

  高中畢業後我再來想想要不要寫《M.S》的系列文,例如雷禦長和風禦長的微妙關係之類的...或是乾脆開一篇新的冒險故事來累死自己。

  對了,大家對於袋鼠有興趣嗎?(楞)我現在是很認真的問喔= =

  如果要開新文,我大概會以袋鼠為題材吧,袋鼠的好處有以下:可當購物車、當交通工具、當決鬥寵物...如果加入魔法元素就不只如此了,哦呵呵,說不定《M.S》系列文會和袋鼠文結合。

  好啦,今天就先這樣吧,我要往生去了...(昏)暑假快樂喔^^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1)

  「卡拉,你也到了要結婚的年紀了。」戴著皇冠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停頓了一會,才提議:「就辦個大型的舞會讓你從中挑一個漂亮的女孩吧!」

  「是的,父王。」我順從地回話,並行了個禮。

  「好,很好!大家先休息一下!」負責人大聲吆喝著,話一說完,大家便鳥獸散去了。

  穆靖弦這次的劇本是以灰姑娘為範本,但由於穿玻璃鞋跳舞的難度太高,所以王子與灰姑娘的信物被替換成一只琉璃製的玫瑰手環。

  我放鬆地呼了一口氣,渾身無力地坐在地上,即使在天界就知道演戲前有排練這事,但我沒想到竟會這麼累人。

  不論是台詞、表情變化,就連走路的方式都得嚴加要求,而演員間的默契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訓練得好,不過有穆靖弦在,至少我們不用煩惱服裝的問題。

  「卡蓓菈穿男裝真的很可愛呢!」一位女同學陶醉地說著,邊說還邊與自己十指緊扣,而在一旁的其他女生也跟著附和。

  我笑笑,不自在地搔搔臉,這衣服的確如穆靖弦所說地很合身,帥氣的服裝為我壓下了大部分的女性氣質,再配上收起的頭髮,讓我十足就像一個年輕的男孩。

  「穆靖弦也很美啊……」某位男生紅著臉小聲地說著,周遭的男同學也是大力點頭。

  「那白痴穿女裝真的還蠻錯的。」吉妮兒往右側睨了一眼,也不得不承認。

  我順著她方才瞟的一眼的方向看去,見到的是一個長髮披肩的大美人翹著腿休息,骯髒破爛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反倒為她添了一種惹人憐愛的氣息,她眉心微攏,無辜的大眼更顯得楚楚可憐。

  「哎唷,熱死我啦!」突然,美人用手猛力扯開領口沒形象地大吼,這一吼,頓時讓原本沉浸於夢中的人驚醒。

  唉,果然說話就破功了!

  這次輪到穆靖弦進行排練,這幕是灰姑娘因為被繼母和姐姐們欺負所以無法參加舞會,穆靖弦正傷心欲絕地趴在暫時充當石頭的椅子上哭著。

  「女孩,哭什麼呢?」這時,仙女出現了,但與以往溫柔可親的形象不同,這位仙女穿著大紅色的馬甲和亮皮短裙,腳上踩著的是超厚底馬靴,她扇著過長的睫毛,嘟起那塗得豔紅的厚唇問道。

  這仙女也太辣了吧?而且她的語氣根本就聽不出擔憂的感覺,反倒是像說著:「欸,我時間不多,有屁快放」。

  「我、我想參加王子舉辦的舞會……」那哭泣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舞會?這還不簡單?」仙女看了一眼塗滿鮮紅蔻丹的手後,拿起仙女棒往穆靖弦身上隨意筆劃著,「漂亮的衣服、面具、豪華的馬車……好像少了點什麼?再給妳一只搭配禮服的琉璃手環吧!不過十二點前一定要回來,否則魔法就會消失了。」

  因為只是在教室排演,所以無法完成換裝,但琉璃手環還是先交到了穆靖弦手中。

  那只美麗的手環閃著粉色的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奪目,我不免為此失神,直至場景轉換到我與穆靖弦共舞時我才回過神來。

  我踏著加厚的皮靴,與穆靖弦不停地轉著圈,而身邊有另一對正同我們一起跳華爾滋的人。

  莫岩和杜綺軒正隨著我們的步伐緩慢移動著,他們因為穆靖弦的緣故,所以得以來我們班友情客串,當然因為只是幫忙,所以也不用反串角色。

  莫岩飾演的是卡拉王子的哥哥,而杜綺軒則扮演他的未婚妻,他們一前一後地踩著舞步,動作流暢地如同已是多年的舞伴,不像我和穆靖弦跳得亂七八糟,但認真算來應該是我的問題,畢竟扮演男生的我要負責為他這女主角帶舞步。

  「美麗的女孩,妳來自於哪個家族?」停下舞步後,我輕輕在他的手背上烙下一個吻。

  穆靖弦取下面具──舞會中除了要挑選妻子的王子不用配戴面具外,其餘的人皆得戴面具出席──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後濃濃的愁又襲上了他,眼角甚至還泛著淚光,他的演技真是可以媲美專業演員了,「王子,我來自與哪不重要,今晚能與你跳支舞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男性的嗓音還是無法改變,聽了與他外表不搭的聲音我感到一陣反胃,而吉妮兒更是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在一旁乾嘔起來。

  「別這麼說,」我快吐了,「我希望妳能成為我的妻子。」這時我還得深情地凝視著他,嘴角忍不住抽搐。

  「噹、噹、噹!好,現在是晚上十二點整。」負責人朝我們大喊。

  我們一聽馬上開始動作,這時灰姑娘因為害怕魔法在王子面前消失,所以趕忙逃離王子身旁,而我這時就得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好讓他將那只琉璃手環留下。

  不過因為手環卡得太緊,我得使盡全力拔才能把它拔下來,如果在台上也是這種情況,那就毫無美感可言了。

  每個班級都像我們一樣正忙著準備校慶的活動,全校皆為此處於一片混亂中。

  幾天後,我們的排演進行到一個程度後,也開始製作起週邊商品。

  「最近都沒看見嚴翼禹?」吉妮兒邊說邊替我擦去額上的汗珠,「好像在忙些什麼似的。」

  我聽見他麼名字時不免楞了一下。

  的確,最近忙於表演的我根本沒有什麼機會與他交談,不知道他對於我和穆靖弦一同演出的事是否有一丁點在乎?

  唉,怎麼可能?還是別想太多吧。

  「卡蓓菈,來這邊拍照囉!」一個女同學對著我招手。

  「好!」站起身,我迅速拉平身上的衣服,趕緊朝他們走去。

  我和穆靖弦擺了許多個姿勢,其實只要他不開口,一切都很美好,所以拍攝也進行的很順利。

  「卡拉王子。」一聲低沉的嗓音在我頭上響起,我回頭,卻傻住了。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與我相同款式的長袍,只是它的顏色……是黑色的,這不是嚴翼禹在夢城時的衣服嗎?「嚴翼禹?!」我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男人拿下了遮住眼部的面具,對我溫柔地笑笑,「抱歉喔,我是卡拉的哥哥。」他在我身旁坐下。

  我也對他露出了一個友善的微笑,但心中卻忍不住失落。

  我明明知道他沒有參與演出,到底還在期盼什麼?真像個笨蛋。

  「杜綺軒,妳先拍妳和卡蓓菈的照片,我等等就回來。」莫岩見到杜綺軒來到這後,才起身離開,杜綺軒聽了馬上開心地跳到我面前。

  「卡蓓菈,妳看、妳看!」她拉起布滿蕾絲的裙擺,「這件洋裝軟軟的好舒服喔!」

  「妳可以穿回夢城給雷禦長看。」穆靖弦在一旁出餿主意,這話立即讓杜綺軒天真的笑臉垮下來。

  「莫岩回來了,卡蓓菈妳快去拍照吧!」穆靖弦見自己小命不保,丟下這句話後就逃命去了。

  我記得這組照片是為了表現真摯的兄弟情誼,如果我沒記錯,卡拉王子要把手臂搭在自己的哥哥肩上才對。

  不過莫岩的身高那麼高,就算穿了加高的皮靴,要搭到他的肩也是一項十分困難的任務。

  不管了,掂腳吧!反正照片也只會照到腰部,腰部以下是什麼樣的就不是重點了。

  就在我奮力掂起腳後,總算勉強可以搭上他的肩了,不料才剛碰到他的肩膀,他卻從我的腰將我橫抱起!

  「莫岩!」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尖叫,當初並沒有這動作吧?!

  莫岩只是微笑,半罩式的面具幾乎遮住了他的雙眼,我楞了楞,完全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自在地縮在他的懷裡,雙頰熱得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哇,這肯定會吸引很多愛男男配的人購買!」拍攝的女同學露出驚嘆的表情,並一連按了好幾下快門,「換個姿勢吧?王子哥哥。」她興奮地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鏡。

  話落,莫岩立刻把我放下,呼!終於……

  「……呃?!」他猛地將我的身子轉向他,納入懷裡!

  同學們見狀全都驚呼一聲,負責按快門的女生更是樂得拍手,「很好、很好!看來這組要多洗幾分了。」

  「莫岩,你……」我壓低聲音說著。

  他對我「噓」了一聲後,便沒再吐任何的出隻字片語了。







待續。





2010年7月7日 星期三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40)

  「難怪今天上課的時候你在講手機。」吉妮兒瞟了他一眼。

  「速度比我想像中的快,那就快點吧!」穆靖弦朝壯漢揮手,那兩個男人連忙彎腰打開防塵袋。

  咦,奇怪?當男人將衣服展示給我們看時,我不禁傻住了,「是我多心嗎?總覺得這……」

  「是杜彥軒在夢城的制服。」嚴翼禹替我接話,「做得還挺精緻的。」

  高領設計的袍、深綠色的繡邊、腰間的繫帶,唯一不同的是袍的長度稍微改短,僅蓋過臀部的一半,而前方也修改為雙排扣的設計,多了幾分貴族的氣質。

  「這就是卡蓓菈的戲服。」穆靖弦接過衣服往我身上比對了一下,「因為我用的是檔案裡的資料,所以應該不會有不合身的問題。」

  「不會是要演什麼王子公主之類的吧?」我愕然。

  穆靖弦聽了我的話後,馬上舉起雙手給我一個熱烈的掌聲,「聰明,我們總得迎合觀眾的口味嘛!」

  我怎麼不知道觀眾喜歡王子公主……?

  吉妮兒蹙著眉端詳著衣服,突然猛地轉過頭,以不肯定地語氣問:「該不會連要演什麼都是你決定吧?」

  「班上有個校長的兒子,誰敢跟他搶?」嚴翼禹冷聲說著。

  「那為什麼你就不用演?」放流有一半精靈血的嚴翼禹在台下納涼也太浪費了吧?

  嚴翼禹聞言,眉一挑,「妳覺得我穿女裝能看?」他似笑非笑地問我。

  我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涼涼地回:「你都會做飯、烤餅乾了,穿個女裝有甚麼難?」

  果然他馬上被我堵得無話可說,而穆靖弦和吉妮兒則笑彎了腰。

  我真不懂為什麼他對我的態度總這樣忽冷忽熱,他在夢城時明明是個善解人意的好首領。

  「卡蓓菈跟剛來的時候差好多。」穆靖弦邊擦掉眼角因大笑而被擠出的淚邊對我說。

  「有嗎?」我怔了怔,看向才剛止住笑意的吉妮兒。

  吉妮兒也頻頻點頭,「有啊,跟在天界完全不同,在天界妳還只是個個性軟弱的公主,沒想到一來人類世界就有大轉變了。」

  「唔?可能是血貝的緣故吧?」我記得嚴翼禹在為我製作血貝時曾說過它會激發我潛在的個性和能力,話說回來,我對於水能力的運用好像真的加強了幾分。

  猛地,嚴翼禹那時讓鮮血從手腕流下的畫面撞進我的腦中,我下意識地往他的手看去。

  ……都那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傷口?而且我們又不像人類一樣那麼脆弱。

  「啊!好詐喔!你們竟然躲在這裡!」門碰地一聲被推開,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位冒失鬼,「我們還跑到工作室去找呢!」杜綺軒噘嘴埋怨著。

  「我們買了宵夜。」莫岩微笑,提起手中大得離譜的塑膠袋,「有牛肉捲、蔥抓餅、提菈米蘇……喔對了,還有嚴翼禹最喜歡的焦糖布丁。」

  「焦糖布丁?」我沒錯聽錯吧?「你喜歡焦糖布丁?!」我禁不住提高了分貝,吉妮兒也驚訝地瞪大雙眼。

  焦糖布丁軟綿綿的形象與他這人完全搭不上啊!

  「嗯,還有草莓塔。」莫岩偏頭繼續補充,完全不懂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反應。

  草莓塔?

  「莫岩,你忘記波士頓派了啦!」杜綺軒扯扯莫岩的袖子,接著說。

  波士頓派?

  ……真沒想到夢城的首領是個甜食迷。

  「你確定你不想當女主角?」話方一落,穆靖弦就慘遭雷劈了。

  當杜綺軒和莫岩一一把食物從袋中拿出擺滿整個桌上時,我就認為分量有點太多了,甚至還有一大部分被迫放在地上。

  不過幸好杜綺軒的食量不小。

  「你們班決定要賣什麼了嗎?」在杜綺軒吞下第六分牛肉卷後,她偏頭問道。

  「我們──」

  穆靖弦二話不說,立刻丟下蔥抓餅用手摀住吉妮兒的嘴!「是秘密。」

  杜綺軒一臉不屑地撇過頭,咕噥著:「嘖,真小氣呢!那舞台劇呢?這總能說吧?」她轉而面對我。

  呃,就算我想說也沒辦法說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要演什麼。

  丟了一個求救的眼色給穆靖弦,但他見了非旦沒替我答話,反倒是露出了一個狐狸式的笑容。

  我和吉妮兒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







待續。







2010年7月6日 星期二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9)

  在我五度受傷後,我才知道為什麼莫岩他們會成立一個醫療社團,我以怨毒的眼神瞪著穆靖弦。

  「在學校裝設這麼多機關有什麼意義?」吉妮兒問,她手中也竄起了一顆火球,表示如果穆靖弦的回答讓她不滿意,她就會讓他燃燒。

  穆靖弦警戒地往後退了幾步,陪著笑臉道:「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在學校不多訓練怎麼行呢?」

  吉妮兒聞言後,也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只是火球瞬間燒得更旺了……唉,看來等會又得幫忙滅火了。

  「好了。」莫岩替我纏上厚厚的繃帶,「以妳的自癒能力,明天早上就可以拆了。」

  我點點頭,表示感謝,才從椅子上站起我便又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難道連醫務室都有機關嗎?

  「痛……」哀號聲一出現,我便知道自己撞上了什麼。

  嚴翼禹吃痛地用手撫著額頭。

  「你在發呆?」我知道自己應該先道歉,但能撞上他真是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嚴翼禹聽了果然白了我一眼。

  「可額素為呃哈呃月的要慶還惱吧?」杜綺軒嘴中塞滿麵包,含糊不清地說著,聽個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可能是為了下個月的校慶煩惱吧?」莫岩邊整理用具邊翻譯杜綺軒的話,語氣帶著無奈。

  杜綺軒吞下麵包,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學我說話?」

  「校慶?」怎麼才回學校沒幾天就遇到校慶了?依我在天界所學的,校慶的內容包含了班級競賽和販賣東西這兩項,不過在這奇怪的高中……「這學校的校慶有特別與眾不同嗎?」

  穆靖弦頂著被濃煙燻黑的臉,奸笑地走過來,「早上也是像別的學校一樣賣東西、玩遊戲之類的,但特別的是,我們的校慶會一直到晚上,到時每班都得準備一齣舞台劇。」

  雖然準備舞台劇這點有點怪,但好像也還好?所以當下我聽完也沒再多問了,哪知道事情沒有我想像中的簡單。

  隔沒幾天,班上就開始討論有關於校慶的事了,我們首先從要販賣的東西討論起。

  「賣花?」一個紅髮女孩舉手,怯怯地提議。

  「成本太高,賺不多。」老師立刻駁回。

  「賣薯條?」這次發言的是另一個帶著藍色粗框眼鏡的女生,她的髮色跟眼鏡一樣是惹人注目的寶藍。

  「太普通,不吸引人。」再次駁回。

  之後同學又提出了幾個意見,但都讓老師給否決掉了,最後甚至還聽見一個男生說:「賣女人?」

  「你當我們開妓院啊?!」理所當然地再度駁回!

  正當大家爭論不休時,穆靖弦自位上站了起來,雙手一拍,班上瞬間靜了下來,「不如賣與舞台劇有關的週邊商品吧?」他順了順墨綠色的短髮,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與他平日給人的邪魅感完全不同,「例如照片、書籤之類的小東西?如果賣得好,也等於是為晚上的表演做了推銷。」

  「聽起來似乎不錯,而且這些都是容易製作的東西。」老師讚賞地點點頭,但我想不論這點子好壞,基於穆靖弦是校長的兒子,老師也不敢有意見吧?

  「至於舞台劇的類型,就以愛情劇為主軸吧?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演員,愛情劇對我們來說也比較容易。」穆靖弦繼續補充,老師和同學皆全神貫注地聽著,「當然,劇情固然重要,但男女主角的挑選也要謹慎,俊男美女才能合乎觀眾的口味嘛!」他兩手一擹,邊說眼神還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飄來,我馬上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穆同學你心中有合適的人選嗎?」聽出弦外之音的老師立即開口問道。

  「卡蓓菈吧?」他笑瞇了眼。

  果然被我猜中了。

  因為現在還在教室,所以吉妮兒沒辦法馬上丟一顆火球過去,但那嗜血的眼神也夠力了,但穆靖弦視而不見,仍堅持要我接下演出。

  「好啊,卡蓓菈是混血兒,參與演出的話應該挺有效果的。」老師如是地說著,同學們也大聲鼓掌表示贊成。

  我對吉妮兒聳聳肩,表示無奈,但既然大局已定,那也不用再勉強改變了。

  「那穆靖弦也一起吧?」吉妮兒的話彷彿為火澆了一桶水,原來亢奮的情緒瞬間被驚愕所取代。

  他們緩緩轉過頭,看向仍站得筆挺的穆靖弦,他們每個人都害怕不小心惹毛了校長的兒子,但我們可不怕。

  我在心底暗笑穆靖弦害人反害己,就期待他原本自信滿滿的臉瞬間垮下,但沒想到他不但不覺得難堪,反倒笑得更開心了:「正合我意。」他說。

  啊?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嚴翼禹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後來才明白那是擔憂的眼神。

  「反、串?」吉妮兒的尖叫聲幾乎震碎了玻璃,「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別、別激動啊!」穆靖弦連忙往後退,一個不注意就跌坐在床上,「這邊燒起來妳和卡蓓菈要住哪啊?」

  吉妮兒也許是認為他說的沒錯,瞪了他一眼,才收起手上的火球。

  放學後穆靖弦和嚴翼禹就被吉妮兒抓回我們的房間裡,嚴刑拷問,只是被拷問的也只有罪魁禍首──穆靖弦一人而已,一旁的嚴翼禹正悠哉地在一旁喝著我替他們準備的茶。

  「之前只是忘了跟妳們說:這高中舞台劇的重點就是『反串』……」他說到「忘了」這兩個字時,還心虛地垂下眼,看來他選擇性失意的可能性很高,「不過我也要反串女生啊,想想這很公平不是嗎?」

  「公你個大頭鬼!」吉妮兒用力地往穆靖弦頭上敲了一記,「劇本出來如果劇情太離譜,那你就等著被烤熟給杜綺軒吃吧!」

  「愛情劇演來演去不都那樣?不會多離譜啦!」穆靖弦按著頭說著,「我辦事妳放心啦!」

  就是因為是你辦事,所以才放不下心啊!

  「喔,對了,待會──」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穆靖弦的話,我楞了一會才起身要去開門,不知道是誰來了?難道是莫岩和杜綺軒嗎?

  「穆靖弦少爺,您要的衣服已製作完畢,我們送來讓您看看。」門一開,進來的就是兩位高壯的男人,他們身穿鐵灰色的合身西裝,腰側即使在西裝外套的遮蓋下仍鼓起,我猜想那底下藏有槍枝。

  「──會有人將表演用的衣服送來。」穆靖弦這才把剛剛被打斷的話接下去說完。

  




待續。





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8)

  從莫岩的口中我得知自己跟著嚴翼禹昏迷了整整三個月。

  「……誰准妳回到過去?」嚴翼禹醒來後,對我劈頭就罵。

  就算不想表示一點感激,也沒必要一睜開眼就對我拉長臉吧?我怎麼樣都沒想到他會是這反應。

  「卡蓓菈可是冒著危險去救你,就算你是夢城首領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吉妮兒冷聲斥道,杜綺軒見了馬上衝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要她別激動。

  發覺情況不對,一旁的伊德烈也趕忙開口解釋:「首領,卡蓓菈真的只是想救您。」

  氣氛瞬間結凍,嚴翼禹與我對視著,他用眼神對我投來的怒意也讓我升起了一把火,好歹說一聲謝謝吧?這是什麼態度啊?彼此皆沉默著,場面一觸即發。

  「妳都知道了?」他首先打破死寂,笑著問我,但我敢保證這絕對不是表示善意,「對於我的身分,妳不害怕嗎?」

  而房間內因為只有我和伊德烈明白他所謂的「身分」是指什麼,所以其他人皆一臉困惑。

  害怕……倏地,這兩個字讓我憶起嚴翼禹那時在小紅家的話語和面容。



  『果然,妳還是怕了。』輕蔑的笑容一閃而過。



  原來他當初說這話是這意思,而當時往後退一步的動作被他當作為恐懼的證據嗎?嚴翼禹真的很在乎這事,他畏懼人們在得知他的身分後會離他而去、會把他推入絕望的深淵!所以即使外傷好了,他也寧可不醒來、寧可就這樣陷入沉睡!

  自私鬼!他都不知道我們都快為他急瘋了!而他卻……

  「為什麼害怕?」我佯裝不知情地反問,這話果然惹得他一陣大怒。

  他忿而從床上站起,跺著腳步朝我快步走來,伊德烈試圖阻止卻被他一把推開,大手一揪,抓住我的領口,使得我倆臉之間的距離僅剩幾公分!氣極的他朝我狂吼:「為了我是墨妖的後代、為了我是罪惡的子嗣!」

  「墨妖的後代又如何?別的我不敢說,但魔法能力我可不輸你,更別忘了我還有銀鍊,你說我為什麼要怕你!」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吼,「難道殺人犯的兒子就該死嗎?!」

  他聽了馬上瞪大雙眼看著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墨妖的後代啊?」吉妮兒偏頭思索了一會,「還挺有趣的不是?」

  「聽說墨妖都很美,首領真好,既有精靈血統又擁有墨妖的美貌,可說是得天獨厚呢!」水禦長說完還輕嘆了一聲,遺憾這好運不是落在她身上。

  「哇!這麼大的秘密您怎麼可以不跟我們說啊?」雷禦長驚訝地張大嘴,「夢城首領是墨妖後代,這不是很酷嗎?」

  「對啊、對啊!」杜綺軒攀上莫岩的背附和著,小手還興奮地胡亂揮舞。

  嚴翼禹錯愕地看著眾人,完全沒料到大家知道真相時會是這樣的反應。

  「混蛋,你別再繼續胡思亂想了!不論我們還是夢城的其他人,都不會因為在意你是什麼的後代!」我用力地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他立刻轉頭看我,眼中溢滿了激動,「還有,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應該有權利決定你的去向!現在該回學校去了,總不能讓複製人代替我們整個學期?」

  伊德烈聽見我的話後,忍不住噗哧一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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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好遇到word檔裡頭的下一章節,所以今天貼上來的部份比較少(汗)

就將就點吧?(默)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7)

  那天後,我幾乎忘了那件事。

這樣平靜的日子──如果不論雷禦長和風禦長的戰爭的話──又持續了一陣子,首領批閱公文完畢後有時會請我為他泡壺花茶並陪他一起聊天,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首領即使常忙於正事,但對於其他領域仍非常有興趣,他時常要我教他烹飪、音樂和其他我在人類世界習得的能力。

  首領總是保持著極佳的反應能力,對於任何突發狀況他都能從容應付,談吐舉止皆優雅的像隻高雅的貓,而他最令人敬佩的就是:他把我們當作是家人,從未因位階而有了親疏。

  他擁有的領導魅力,讓人義無反顧地為他賣命,我很慶幸這樣的一個領導者帶回了夢城。

  今天,在我向首領反應工作太輕鬆後,他給我了另一個新工作──複製血貝。

  對於正能量不多的人,新血貝只需利用複製就能取得,而血貝則會隨著主人的屬性而有些為的顏色改變,但如果遇上的是正能量強大者,首領就得親自為他製作一個了。

  製作一個血貝的過程雖不複雜,但所需耗費的精力卻非常多,畢竟那些血貝可是由首領的血作成的。

  不過,複製血貝就簡單多了。

  我只需將魔法能力相同的血貝放進一個透明的小方盒裡,經過幾分鐘後,新血貝就會在底下的出口生成了。

  這天,我複製了幾個血貝後,依照慣例去查探是否有新進的人口以做歸檔,在專門向我報告人口增減的禦口中我得知一小時前有兩位精靈誕生。

  精靈……首領的父親也是位精靈,書庫裡的畫將他的尖耳忠實地呈現出來,但因首領父母親不同種族的緣故,所以首領並不是位精靈。

  首領的母親是墨妖。

  楞了楞,我趕緊提醒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要趕緊進行登記還有向首領報告新進的人口才是。

  「伊德烈,聽說有新加入的成員?」走到門邊,我都還來不及踏進辦公室裡,首領便開口問道。

  首領隨意束起身後金色長髮,正坐在桌前安靜地看著我今早送來的公文。

  「是的,有兩位精靈一小時前才剛出生。」我先是一怔,隨即立刻恢復鎮定,奇怪,我明明已經放輕腳步了。

  首領微微頷首,「以你的工作效率,這兩位已經完成登記了吧?」語畢,他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正前方的我,「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揚起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首領您過獎了。」我微低著頭恭敬地說著,但心底卻直叫不妙,首領的今天的笑容令我心底發毛,平常就算首領想表達感激之情也不曾說過這樣肉麻的話。

  啪地一聲,他合起閱畢的資料,優雅地從坐位上站起,「我現在看起來如何?」

  「看起來如何?」我疑惑地望著眼前的人,「呃……很美?」我據實以報,但我卻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答案是什麼,禁不住使語氣微微上揚。

  「看起來像人類嗎?」

  人類?我馬上否定:「不,您的容貌和身形都太過完美,人類見了您大概會說您是個天使。」

  首領微微皺眉,「天使?那可不行。」他懊惱地搔搔頭,「不管了,你得想個辦法讓我至少『看起來』像個人類。」

  「這……」果然那笑容是個不祥的預兆!我暗暗叫苦,但卻還是得盡力想辦法,「不過,為什麼您必須要『看起來』像個人類呢?」我知道首領的怪癖有許多:烤餅乾、做菜……但從未聽聞過有「喜歡角色扮演」這項。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因為我有我該盡的責任。」他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笑了。

  雖然聽不太懂,但我明白他並沒有在開玩笑,看來發生了一些非得要首領親自解決的事了,「先取個人類的名字如何?」

  「名字?」

  「是的,請問您是要去人類世界的哪個地區呢?」

  他簡潔地向我說了自己未來可能的去向,我聽了便點點頭以表示明白,思索了一會,便對著首領說了一個名字:「嚴翼禹吧。」我勉強拼湊出在人類世界時有印象的名字。

  「好,就這名字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他滿意地笑了笑,「對了,你幫我叫那兩個人過來吧。」

  首領指的一定是風禦長和醫禦長了,他跟我聊天時曾提過:水禦長、火禦長、雷禦長對於禦的操練十分勤快,風禦長和醫禦長兩人總能搭配得宜,而且兩人的行動力和應變能力高,很適合跟隨他一起到別處去處理事情。

  「是的。」我答道。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去時,「等等。」首領又開口說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嗎?」我趕緊回頭。

  「如果有一天發現我不夠資格成為你們的首領,你會怎麼做?」他問,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對我來說卻是一枚著毫無預警就引爆的炸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向自信的首領今天會問我這種詭異的問題?

  「沒有人會比您適合成為我們的領導者。」我堅決地說著。

  「……不論我的出身?」美麗如天使的男子輕笑一聲後反問,那笑夾雜了些許悲戚。

  我聽了馬上抬起頭愕然地望著他,首領難道發現了我翻過那本素描本嗎?還是他真的如我想地,對於自己的背景感到罪惡?

  「沒什麼。」他見我沒回答,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他轉過身去。

  首領……

  忽然,我的腦彷彿被灌進了大量的電流,痛楚瞬間攫住了我,首領的影像也變得模糊不清,各種細細小小尖銳的聲音倏地竄進我的耳裡,我痛苦地彎下身,想出聲求救,但張開的嘴卻發不出一點叫喊。

 

  『但要注意的是,妳在其中很有可能迷失了自己,因為妳會失去所有有關於天界公主的記憶,直到找到了讓首領醒來的關鍵。』

  痛……誰在說話?

  『關鍵?』

  關鍵?什麼關鍵?

  『關鍵的形式有許多種,這就是這任務風險高之處。』

  關鍵、關鍵……猛然地,疼痛達到巔峰,我幾乎快要暈過去,關鍵……我想起來了!

  我不是伊德烈,我是、我是──卡蓓菈!



  「出身如何真的重要嗎?」我笑了笑,金髮的男人聞言明顯地一僵,「當初您不也接納了一無是處的我?你不但不嫌棄我的能力盡失,反倒給我像家人般的溫暖,讓我遠比在天界時更幸福得多。身為夢城首領的您,不論是魔族法師或是天界精靈都無條件地接受,並給予同等的地位和愛,而我們憑甚麼因為區區的『身分』而說您不夠格?」

  嚴翼禹轉身看著我,或者是說看著變成伊德烈的我。

  不顧他臉上的驚詫,我輕聲地說出最後一句:「我們需要您、夢城需要您!」







待續。




2010年7月4日 星期日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6)

  當我抱著一大袋巧克力走在走廊上時,經過的禦皆對我投以異樣的眼光,甚至還有人以為我要離家出走,上前關心。

  我花費了許多時間和力氣把巧克力山全數塞進去,為了節省空間,我還特地用保鮮盒代替佔空間的精美盒子。

  「真不知道這些巧克力花上她多少時間?」我用袖口擦去額際的汗珠,自言自語道。

  關上冰箱後,我疲憊地癱在地上,現在就算是會尖叫的蛋都不能逼我馬上衝去隔壁棟!

  不過在這閒閒沒事倒也挺奇怪的,還是看看首領的房間有沒有需要打掃的地方好了,雖然我覺得這對愛整潔又常以辦公桌當床的首領機率很小……

  「奇怪?」我楞住了。

  客廳的沙發上竟然躺著一本陳舊的書,是昨晚首領回來後忘記放回去的嗎?不過照理說,這種粗心的事不太可能發生在他身上才對。

  我困惑地往沙發走去,拿起了那本書,書的封面沒有任何字和圖案,就只是單純的一張白色硬紙板。

  雖然明明知道不經他人同意就翻閱別人的書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但好奇心終究勝過了我的良心……只是一本書,首領應該不會介意吧?這樣想以後,我心一橫,才翻開了第一頁。

  這是一本素描本。

  紙因歲月而有些泛黃,但繪製的筆跡卻仍舊清楚:在畫裡笑著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她的眼笑成彎月型,圓滑的弧掛在她的臉上,精緻小巧的五官讓她就像是一個美麗的洋娃娃。

  女人的長捲髮長及腰,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長袍,因為畫裡只有用筆鉤勒出輪廓,並未上色,所以我只能從筆塗黑處來判斷顏色的深淺。

  不過顏色的問題沒多久就解決了,翻了幾頁素描本後,一張約莫十公分長寬的小張畫掉了出來,不同於其他張的素描,這畫擁有了色彩,但卻更為陳舊。

  但我沒想過是這樣的色彩。「墨妖……」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烏黑的長髮搭配以黑和紫作為底色的及地長袍、白如紙的膚色和魅惑人心的紫眸。

  我曾在天界時讀過有關於墨妖的知識,畫裡的女人就是穿著這樣的長袍。

  墨妖……沒想到這魔界中消失已久的種族竟會被繪在首領的素描本裡,專帶給他人不幸、引發戰爭的墨妖不論在天界或是魔界都成了一個不可碰觸的禁忌,他們以嗜血為姓、以屠殺為名。

  不過,為什麼首領的素描本會出現墨妖?

  我快速地翻動素描本,直至最後一頁,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翻至最後一頁時,我終於瞥見了一行寫在紙張角落的娟秀小字。



  「真希望母親您能親眼看見夢、幻城的壯盛。」



  母親……我被這話嚇得弄掉了手中的本子。

  ……首領的母親竟是墨妖!再看一次那張彩色的畫,果然那對紫眸與首領的一模一樣!

  這事一定沒多少人知道,要不書庫裡掛著的就不會只有首領父親一人的畫了!

  我急急忙忙地闔上素描本,將它放回沙發上,希望首領別發現我有動過這本子才好,首領昨晚是否抱著這素描本落入夢中,伴著沉重的思念?

  換做是我,我可能無法坦然接受母親是墨妖的事實,首領的心情也是如此嗎?幾世紀落在墨妖身上的罪名,他又怎麼扛得起?那個總是替他人著想的首領,是否曾因自身的背景而感到罪惡?

  培瑞希的事還是先擱著吧,剛意外得知一個大秘密的我實在需要時間好好沉澱一會。







待續。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5)

  書庫在隔壁棟的一百零三樓,我從五十樓的聯絡橋到達隔壁棟後變改搭電梯,白水晶鑄造而成的電梯內刻有細緻的雕飾,其富麗的程度可媲美天界的宮殿了。

  幸好裡頭還有空調,可以讓我暫時躲避夢城酷熱的氣候。

  步出電梯後,我走過一個長廊和彎過兩個轉角後終於走到了書庫,幸好我的記憶力不錯。

  「培瑞希?」在敲了五次門沒得到回應後,我大膽地扭開門把。

  仍然沒有回應。

  奇怪,培瑞希不在嗎?我踏進書庫裡,印入我眼簾的是好幾排三公尺高的書櫃,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見盡頭在哪。

  書櫃邊都貼有詳細的目錄,供人參考:魔法能量書、魔法陣繪製、天界與魔界歷史……各式各樣的書籍讓我眼花撩亂,正當我還在瀏覽各個目錄時,突然一個畫面讓我停下了腳步。

  一堆書凌亂地撒在地上,而書堆外竟有著一隻纖細的手臂無力地垂著!

  有人被書埋起來了!意識到這點了我立刻衝上前將厚厚的書搬開,但無奈有些書的厚得太離譜以至於我無法加快動作,眼看那手臂以垂在那好幾分鐘了,我有種待會可能會要收屍的預感。

  最後,書終於都被搬開了,我這時才看到手臂的主人……是我一直在找的培瑞希,她身上穿著綠色的合身制服,看來她善於使用風能量。

  「培瑞希!醒醒!」驚訝之餘,我還是趕緊搖搖躺在地上的人,培瑞希仍毫無法應地緊閉雙眼。

  糟了,不會真的要收屍了吧?啊!有了!「……培瑞希,首領做了餅乾要給妳吃。」

  「真的嗎?!」金髮的女人馬上從地上跳起來,粗魯地將我手中的餅乾一把抓去,雙眼猛冒愛心,「果然等待是值得的,首領真是太可愛了……對了,你是誰?」她突然從美麗的幻想中驚醒,危險地瞇起雙眼看著我。

  「……」沒想到提到首領就能讓她瞬間變得聒噪起來,「伊德烈。」我回答。

  「喔,貼身助理。」她收起興奮的情緒,冷靜地將金絲邊眼鏡扶正,「謝謝。」聲音也變回低沉冷漠。

  「呃,不客氣。」我猜她是在指我把她的命從書堆中救回的事吧?「介意我在這參觀一下?」其實書庫是個開放空間,只要是夢城的人都可以自由使用,我只是禮貌性地詢問。

  「請。」話落,她便蹲下身將地上的書一一撿起,進行整理的工作,不再搭理我。

  她又變回「惜字如金」的樣子了。

  我見她不需要幫忙,便逕自往其他的書櫃走去,忽然,濃烈的木頭香竄進我的鼻腔裡,我循著感覺往前走去,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呼喚著我向前。

  我快步地走,經過了數十排的書櫃,也許裡頭有許多珍貴的書籍,但再多的珍藏都無法戰勝讓我去前方尋找某樣東西的慾望,是什麼?到底要我看什麼?我一路走,快要走到了底。

  「畫……?」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大型的畫。

  畫裡頭是一個男人,他擁有一頭金帶棕的短髮、白皙的膚色、完美的臉型……這根本就是首領,除了那雙銀色的眼外。

  難道是因為首領其實比較喜歡銀眼,所以才請畫家將他的眼色改變嗎?

  我端詳了這幅畫好半晌,首領在畫裡似乎多了點嚴肅、憂鬱,與他平日細心溫柔的形象有點不同……這是為什麼?

  「首領的父親。」專心注視畫的我完全沒發現培瑞希的到來,她對我說著,但眼睛卻盯著畫中的人不放,「很美吧?」

  原來是首領的父親啊?難怪眼色不同。「是的。」的確很美。

  真想知道那眼裡的愁是為了什麼,金髮銀眼的男人雖是笑著的,但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就像只是為了敷衍而笑。

  「那母親呢?」我搜尋了好一會,並沒有看見另一幅畫。

  培瑞希聳聳肩,道:「來夢城時,只有這幅。」她的話仍簡潔有力。

  只有這幅?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想必培瑞希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我也沒再問下去了。

  「那麼我先告辭了。」我向她點頭致意,臨走前又看了一眼首領的父親,那濃烈的愁連笑容都無法掩飾的住。

  果然,培瑞希是喜歡首領的。

  這事我早在那天去書庫時就知道了,但我沒想到首領是現在才有點警覺。

  他苦著臉吞下今天的第六盒巧克力,臉色早以變的死白,「伊德烈,你說,為甚麼培瑞希要給我這麼多巧克力呢?我就算愛吃甜食,但一天這麼多巧克力,我也……」他嚥下一口口水,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模樣。

  而辦公桌前的巧克力小山還是堆得很高。

  「巧克力不論是在天界、魔界還是人間都是用來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慕之情的。」不過我猜,夢城也是一樣吧?

  「你是說,培瑞希喜歡我?」

  「應該是這樣沒錯。」我不懂首領的眼睛為何瞪得那麼大,啊!莫非……「首領你真的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他激動地大喊,「要是我知道,我就不會收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首領馬上變回平日優雅從容的模樣,開口說:「請進。」

  一位風禦急忙地跑了進來,「首領,請問您知道風禦長的去向嗎?今天是要和水禦進行成果競賽的日子。」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是嗎?我這就幫你聯絡。」首領說完,立刻拿起血貝說:「風禦長嗎?你好像忘了今天有一個月一次的成果競賽?嗯?睡過頭了?那你趕快起床吧,你的風禦現在都很著急,請你趕快前往比賽的場地。」

  「謝謝首領。」風禦感激地不停彎腰道謝,隨後趕緊衝出辦公室。

  門被甩上後,首領馬上又垮下臉,方才的優雅已不覆在,「伊德烈,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真沒想到近乎完美的首領竟會在感情方面碰到障礙。

  「我認為直接拒絕是最好的方法。」我中肯地提出建議,「如果一直不表明,也許培瑞希會認為自己還有機會,久了傷害反而更大,不如就一次把事情講清楚還比較乾脆。」

  「說得對,那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好了。」他皺著眉苦思。

  「還是讓我代您去吧?我擔心首領若見到培瑞希的眼淚可能無法將話說得清楚。」畢竟首領是個溫柔的人,到時候弄巧成拙可就慘了。

  「嗯……好主意,不過這些巧克力難道要丟掉嗎?」他望著巧克力山發問。

  「可以放進您房間的冰箱冷藏,有風禦長在應該很快就可以消耗完畢的。」

  「那就麻煩你了。」問題解決後首領才綻出一個笑容,我馬上動手將巧克力裝進袋裡準備拿去冷藏。







待續。




2010年7月3日 星期六

閒聊|| 畢旅結束後

休息了好多天,從7/1~7/3是我畢旅的時間,現在終於回家了,得好好趕稿了,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量體重...= =”不好意思,我有強迫症。

今天晚上整理完東西後,開電腦看了我的網誌,赫然發現人數有73,總人數也默默破4000(6/30那天明明還卡在3000多)我真是受寵若驚了,感謝感謝(鞠躬)

因此我快馬加鞭後,趕緊生出《M.S》-(34) 幸好之前有留一些稿,要不今晚就開天窗了(擦汗)



我覺得寫小說最迷人卻又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會愛上自己寫下的故事,然後會希望這故事永遠不要結束,不過這樣一來就不會有結局了...所以還是要學會克制感情。

今晚人數破百了,大家都開始放暑假了吧,大家最近好嗎?我過得很好,除了有點頹廢有點懶散外,其餘都沒什麼好挑剔的,旅行回來有點疲憊呢。



畢旅回來發現沒有推薦文可以寫,十分抱歉= =" 雖然要掰很容易,但我實在不想在這方面說謊,畢業旅行說實話就是要好好珍惜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時間,去哪裡玩好像就不是重點了。

而畢業旅行的精華就在於晚上可以去到處串門子,去別人房裡玩心臟病玩到被朋友敲門、看巴西v.s荷蘭的世足賽(後來巴西輸了,朋友說了句:全世界因此低迷)、打電話去別人房間、隔空跟對面的房間大喊大叫、穿睡衣去逛商品街...

美好的回憶總是在飯店裡,不過出去玩的時候一起吃飯也很有趣,因為大家都很熟所以也用不著公筷,還可以把碗傳來傳去幫忙夾菜,右邊的會叫左邊的多吃點,左邊的會問右邊的要不要喝飲料?家族吃飯也沒這麼溫馨= =還有車上的歌唱大會也很high,一首《脫掉》真的讓我醒了。

炎熱的夏天我穿了整整三天的長褲,是因為腿太粗的緣故,人不可以不知羞恥到連遮醜都省了(認真)



總而言之,我很滿足,雖然墾丁不是我當初想去的地方、雖然海邊的陽光很毒,但是大家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

不像畢業旅行的畢業旅行,因為現在離畢業還有一段時間,所以還沒有感傷的氣息,不過倒可以想像畢業當天流下來的眼淚一定超過一公升。



好啦,畢旅結束,上緊發條啦!《M.S》目前進度+番外篇字數已達95801,睡一覺,明天繼續趕工!

P.S番外篇將於正文結束後貼上。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4)

  我曾經在人類世界待過一陣子,所以對於烹飪有稍稍涉獵,雖然天界會製作點心的人數不多,但這技能卻無法應用在實戰上。

  開始準備工作後,我發現:幻城的食材十分詭異。

  當我從冰箱裡看見兩排會尖叫的蛋時,下意識地馬上關上冰箱。

  「選叫得最大聲的那兩顆就行囉!」水禦長經過我身旁時,溫柔地笑著說,銀色的長髮與她如貓般慵懶地氣質非常相襯,「越大聲就表示越有活力。」

  「謝謝。」但「不知怎麼選雞蛋」並不是我關上冰箱的原因啊……

  「耶!餅乾、餅乾,首領做的餅乾!」客廳傳來風禦長愉悅的歌聲。

  「你給我把打蛋器放回去!」還有雷禦長的怒斥聲。

  我看著一派悠閒地首領,突然有種欽佩的感覺。現在他正從容地將麵粉和磅秤從櫥櫃裡拿出來擺好,等待我下一個指示,在幻城還能看到正常的磅秤和麵粉竟讓我有點開心到想哭。

  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受。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首領的住處,令人意外地是,裡頭的設備與我那間並無太大的差異,我還以為首領住的地方會更豪華。

  不過如我所想地,因為不常使用的緣故,所以肉眼所見之處皆非常乾淨,除了廚房有些許難以清除的油垢外──聽說這些油垢的產生是因為風禦長的那句「想吃首領做的火腿蛋炒飯」所造成的。

  我鼓起勇氣再度打開冰箱,並迅速揀了兩顆蛋,至於哪顆叫的比較大聲就不是重點了。

  「啊──」「啊──」兩顆蛋在我手中齊聲尖叫。

  「啊──」

  「風禦長,請你別跟著蛋一起尖叫。」雷禦長無奈地按著額角,看起來很頭痛的樣子,「伊德烈……這兩顆蛋還是讓我來打吧。」他順勢接過蛋,並俐落地將其打碎,蛋液便滑進了碗裡。

  「我只是想過來幫忙嘛,哪知道……」風禦長小聲地埋怨著,並把打蛋器遞給雷禦長,「伊德烈,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他一臉期待地睜大雙眼看著我。

  呃,風能量能幫的忙……這還真是考倒我了。

  「你可以在餅乾出爐時負責吹涼它。」紅袍的火禦長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雖然他看起來像是態度嚴肅地建議,但我倒覺得他是在打發風禦長,「最重要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真的是最重要嗎?我無言地看著把手搭在風禦長肩上的火禦長。

  「真的嗎?」風禦長聽了這話,眼睛馬上亮起來,呃……真不知道該用好聽的「單純」還是貼切的「好騙」來形容風禦長,「不過,我在餅乾烤好之前要做什麼呢?」他偏頭苦思著。

  「你可以跟醫禦長和雷禦長玩木頭人。」

  「喂!」雷禦長首先抗議,「你沒看到我正忙著嗎?!」他拿著手上的碗理直氣壯地說道。

  「忙著幫倒忙嗎?」水禦長笑笑,但我總覺得那笑容的背後有陣陣陰風吹過?「蛋殼都打在碗裡了,雷禦長你要負責把它吃下去嗎?」

  「我去玩木頭人了。」雷禦長馬上揪住風禦長的領口,一溜煙地逃離廚房。

  看來身為女生的水禦長比首領更有威嚴呢?

  「伊德烈,麵粉需要多少?」首領噙著笑意問道,看得出他對於烹飪挺感興趣。

  我大致算了一下:「大約六百克就夠了。」

  首領點點頭,並將用繩子封口的麵粉打開,這一開我的眼睛差點掉下來。

  「六百克。」首領對著磅秤說道,磅秤聽了後便從兩旁伸出短小的機械手臂,自行將麵粉倒在秤盤上,倒到足夠的分量後它才停下動作,而原本該是刻度的秤面竟被一個嘴巴取代了,「六百克。」磅秤說。

  果然幻城沒一樣東西是正常的。

  之後,在水禦長、火禦長和首領的幫忙下,餅乾的生麵團很順利地調配好了,但後來我卻遇到了一個窘境……那就是沒有烤箱。

  「烤箱?」水禦長挑眉,她想了會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那個插電後會變熱的鐵盒子!」

  ……好像也可以這麼說。

  「首領嫌那東西太慢又太佔空間了,況且要烤箱,我們這邊就有一個啊!」她眉一挑,轉頭指著火禦長說。

  火禦長對我點點頭,半舉雙手並讓手心朝上,兩團火球便迅速竄起,「我的效率應該比烤箱好。」

  我半信半疑地將裝有生麵團的烤盤放在他手上,利用了三秒看見原本偏白的麵團轉為美麗的金黃色的過程,這好像是在看烹飪節目時快轉一樣。

  效率的確很好,但把人當烤箱用還是讓我覺得很詭異。

  「餅乾、餅乾!」也許是聞到香味的關係,風禦長在餅乾烤好後馬上跳進廚房,他臉一鼓,準備朝那盤剛出爐的餅乾就是一吹,不過那臉也鼓得太大了吧……?

  餅乾在遭受到強風的猛吹之後,竟全都往上飛了起來!我傻楞楞地看著幾塊剛烤好的餅乾飛到我頭頂後,心裡便開始為它們哀悼了。

  突然,一個人影迅速地竄到前方,那人往空中用力抓了幾把,幾個連續轉身和跳躍,速度快得幾乎無法辨認,等他抱著籃子停下動作後,我才知道方才的人原來是醫禦長。

  而他手中的籃子正裝滿了剛出爐的餅乾!

  「餅乾。」醫禦長用一手搔搔頭,另一手則將籃子交給了我,「風禦長做事總不太讓人放心。」他笑著解釋。

  我則為剛剛那幕繼續呆怔了好幾秒才回神。

  「這一幕已經重複倒帶好幾百遍了,伊德烈你以後就會習慣了。」水禦長繞到我身後拍拍我的肩,並對我露出了個溫柔的笑容。

  習慣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嗎?我突然有點欲哭無淚。

  「醫禦長你的速度好像變更快了?好厲害。」風禦長佩服地為他鼓掌,但馬上招來幾道閃電劈在他頭上。

  「伊德烈。」

  我聽了叫喚後連忙回過頭,沒想到一塊餅乾就此塞進我的嘴裡,因此造成了半塊餅乾在嘴裡、半塊在外頭的可笑畫面。

  「你這個樣子還真好笑,你做的餅乾真的很好吃。」首領笑了一陣後,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震了一下,「喔對了,伊德烈,可以幫我把其中幾塊餅乾給管理書庫的培瑞希嗎?」

  培瑞希?是那個總是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高佻金髮女子吧,我會對她存有印象不是因為她的外表,而是她的惜字如金,她說一句話從不超過十個字。

  「好。」首領會跟少話的培瑞希有什麼交集嗎?雖然滿腹疑惑,但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趁風禦長將餅乾全部吃完前,趕緊抓了幾塊到紙盒裡,他果然不顧我的動作繼續狼吞虎嚥,完全沒發現周遭的事物。

  「培瑞希是上次那位送首領巧克力的女孩嗎?」水禦長悄聲地問著身旁的雷禦長,雷禦長馬上以點頭如搗蒜作為回應。

  「首領是真的不知道培瑞希的心意嗎?」在我起身前往書庫前,聽見雷禦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禮尚往來很好沒錯,但用在感情上可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啊!」







待續。




2010年6月29日 星期二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3)

  我死了。

  當眼前的一切變得再模糊不過時,我確信自己的生命正如花般凋零,但無所謂,這本來就是我想要的結果,黑暗即將奪去我的視線時我甚至還感到一陣狂喜。

  闔眼,我擁抱死亡。

  「首領,他醒了。」一個低沉的嗓音說道。

  朦朧間,我看見了好幾個微微晃動的灰影,幾秒後那些影子逐漸交疊成一個……是個擁有一頭深色頭髮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一件設計特殊的紫袍。

  頭痛欲裂的我勉強用手臂撐起身子,這才發現我剛剛正躺在一張床上,「……我還活著?」

  「要不你現在還能說話嗎?」另一個橘髮男人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著,「好好的天使,學人類自殺做什麼?真搞不懂。」

  我還沒死?真正意識到這件事時,我心底非常失望,甚至到了絕望的地步,「因為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喃喃地說著,「身為一個天使,我沒有強大的魔法能力、武器運用也不怎麼拿手……而在自己摯愛的人一一離去時,我才知道自己在天界裡什麼都不是,既然有沒有我都沒差別,那死亡與否也不怎麼重要了。」我苦笑,憶起我決定從斷崖縱身一跳時的那股決心。

  天使一旦死去,便將是永遠的消逝。

  即使知道這點,我仍享受極速的風吞噬我的感覺。

  「你覺得自己沒有存在價值?」身穿綠袍的橘髮男人看著我,不可思議地問著。

  我點點頭,男人見狀眼睛瞪得更大了,「那糟了!醫禦長雖然救回你的命,可代價卻是你的魔法能力和武器啊!這樣你會不會想不開又去尋死啊?慘啦、慘啦!」他焦躁地在室內來回踱步。

  所有能力都沒了嗎?這樣啊……但是想想後,連命都可以失去的我又怎麼會在乎喪失了些什麼呢?「我該走了,還是很謝謝你們救我一命。」我禮貌性地說,雖然活下來並不是我的本意。

  「是該走了。」另一個極富磁性的嗓音如此說道,我身體一僵,原來這房間內還有別人?

  與綠色和紫色相較之下,男人身上的黑長袍顯得有些沉重,細緻的銀邊繡在領口和袖口,右胸前的徽章上頭繪有一朵典雅大方的紅玫瑰。

  一頭美麗的金棕色長髮隨性地束在後頭,在黑袍的襯托下更顯得耀眼奪目。

  現在一看就知道誰是這房子的主人了,他應該就是紫袍男人口中所說的「首領」吧!

  不過他是誰也不關我的事。

我向他點頭致意,從床上起身,「那麼我告辭了。」

  「去哪?」金髮男人笑著問,我從沒見過笑得比他迷人的天使,「反正你現在出去也不過是再自殺一遍,不如就待在這吧!更何況你的命是我們救的,我們應該有權利決定你的去向。」他說話的同時,隱約透出一種屬於帝王的氣質。

  這樣看來,我好像無意間把自己給賣了?「我現在可是一個廢物,沒了魔法、沒了武器,留我做什麼?」我語帶酸澀地問,擁有能力的我就不曾被重視過了,更何況是現在?

  男人牽唇一笑,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我們需要你。」

  我們需要你。

  這句話像個炸彈似地把我的所有情感全都炸開來!眼邊有些潤濕,我眼前的影像突然模糊了起來。

  「從今天起,你的新名字就是伊德烈。」

  ……伊德烈。

  「是的,首領。」我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

  就在這天,我很莫名其妙地把自己賣給了一個比帝王還尊貴的男人。

  接下來,我又花了幾天搞清楚所有的情況。

  首先,這裡並不是天界的某個角落,而是一個我從未聽聞過的城──夢城。

  第二,綠袍男人是風禦長、紫袍男人則是醫禦長,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藍袍的水禦長、黃袍的雷禦長和紅袍的火禦長。

  第三,他們與遠處的人進行聯絡時所利用的是一個像銅板似的墜子,他們稱之為血貝,每個人的血貝顏色都不盡相同,但都與身上的制服是同色系。

  最後一點,我現在似乎成為首領──黑袍的男人──的貼身助理了,兩天之內每個經過我的人都會對我點頭問好,甚至還有幾個叫得出我的新名字。

  我起初還以為首領是個驕傲孤僻的人,但看來我誤會了,相反地,他是個非常溫柔細心的領導者。

  救回我的當天下午,他就立刻替我安排了一間套房,房間不僅寬敞,還十分舒適乾淨,早晨的陽光穿過玻璃灑進來時,還會閃著像鑽石般閃亮的光芒,裡頭附有盥洗室外還有幾件簡單的家具,對我來說絕對足夠了。

  首領的住處就在我的隔壁,但他大多沒在使用,睡在辦公大樓對他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我的工作是將夢城的人口資料做歸檔處理、登記新進的人口以及將送上的公文篩選過再交給首領批閱,除此之外首領也沒再多給交代我其他的事。

  由於資料歸檔處理在先前早已做了詳細的分類,所以我也不用再更動太多;人口新增也不是每天都有;公文篩選也不用花多少時間,以至於我花在工作上的時間總是少之又少,雖然不想讓我感到負擔是首領的貼心,但我還是有點失望,有一種無法幫上首領的感覺。

  今日,我如往常地站在辦公桌的左後方待命,雖然首領說過我可以去休息,但我也有我的堅持。

  「伊德烈。」

  「是。」我殷切地望著身著黑袍的金髮男人,這是半個月來他第一次主動喚我的名,難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首領沉吟了半晌,才說了句:「你會烤餅乾嗎?」

  「啊?」烤餅乾?我沒聽錯吧?

  我還來不及向他再確認一次,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力撞開!

  「風禦長是不是又跟您做什麼無理的要求?!」雷禦長用手猛力的往辦公桌一拍,巨大的聲響迴盪在室內,我這才看見他另一手正揪著風禦長的領子。

  首領仍坐在位子上,平靜地往上看向氣憤不已的雷禦長,看來是習以為常了,「風禦長,你一定是又開心得邊走邊唱歌了。」他語帶無奈地推論。

  「我不小心的嘛。」被拖在身後的橘髮男人扁著嘴咕噥著。

  「我就知道!」雷禦長獲得證實後更生氣了,「首領已經有很多事要忙了,哪有空理你要求東要求西的?你都不用去操練風禦們嗎?整天不是黏在醫禦長身邊就是到處亂晃,要不就是打擾首領!說!你給我老實說!這次你又要求了首領什麼!」他劈哩啪啦地罵完一長串,最後幾個字更是提高了分貝,他把風禦長抓到前面來,自己則往後退幾步,使得風禦長只能在中央被逼供。

  「我、我、我想吃首領做的餅乾啦!」在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老實承認了。

  難怪……原來是因為風禦長。

  「你──」雷禦長氣到話都說不出來。

  「反正,我也挺想學學怎麼烤餅乾的。」首領笑盈盈地打斷他們的爭吵,接著轉頭看著我,又重複了一次先前的問題:「你會烤絣乾嗎?」

  房內的三個人皆熱烈地注視著我,雖然情緒不太一樣……

  「會的。」我答道,在聽見風禦長的歡呼聲和看見首領的笑容後,我才知道就算工作不多的我大概也無法落得清閒了。







待續。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2)

  莉朵解開吉妮兒身上僅剩的一點閻契咒,便帶著黑姬跟著耶爾回到魔界去了。

  「我得回去了,但願你們別再遇到任何麻煩。」她臨走前對我擔憂地說著,我則回以一個苦笑。

  變回本尊的杜綺軒自癒傷口的能力果然快多了,當她一睜眼就看見離她臉不到一公分的穆靖弦,二話不說馬上把他揍飛。

  不愧是醫禦長,看來穆靖弦已經完全沒事了。

  「……唔?」吉妮兒撫著額頭並用另一手撐起身子,莫岩馬上替她倒了一杯溫水。

  吉妮兒也恢復了。

  戰爭真的結束了,不是嗎?

  蒂曼亞用命償還了一切停止了兩城的混戰,父王也被水禦長送回天界,照理說這是最美好的結局,但……

  「逞什麼英雄……」我啞聲問著,眼前的人仍舊雙眼緊閉,柔順的金髮凌亂地披散在枕上,「你這驕傲自大的傢伙為什麼總是用掉了我這麼多眼淚……」

  你以為我真的不懂你不說出口的溫柔嗎?!

  第一個發現白雪不對勁的人是你;派莉朵暗中保護我的人是你;揹著我在幻城飛行的人是你……就連為我擋下蒂曼亞攻擊的也是你!

  而我卻不曾為你做過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倒下、看著你在我面前失去意識!

  「拿去。」一張面紙出現在我面前,我這才知道自己又哭了,吉妮兒有點迴避我的眼神,也許是還在意幻城所發生的事吧?我接過面紙,趕緊將眼淚擦乾。

  「首領的情況怎麼樣了?」水禦長推開門走進來,問道。

  伊德烈聽了立刻快步上前為我們說明情況,「雖然嚴重的傷口大都癒合了,但首領仍沒有醒來,我猜想可能是其他原因所致。」

  「其他原因?」我不禁錯愕了一下,「你有任何頭緒嗎?」

  「很有可能是積蓄許久的煩惱,至於是什麼樣的煩惱,這就要親自去查證了。」伊德烈皺緊眉頭,「但能去探查的人數只限一位,而且風險非常高,一不小心很有可能──」

  「讓我去!」我打斷他,只要有任何救回嚴翼禹的方法,再危險我都願意試!

  「卡蓓菈!」吉妮兒吃驚地大叫,我則擺擺手要她安靜。

  不只伊德烈,房間裡的所有人全都錯愕的望著我,原本的喧鬧把上歸為死寂,「算是報答吧。」我笑著說。

  這次換我保護他了。

  「就憑妳?妳確定?」火禦長雙手交叉於胸前,挑眉問我,似乎不太相信我有這勇氣,不過我仍堅決地點點頭。

  「我好像看到第二個風禦長一樣。」雷禦長看起來頗苦惱地在房內踱步,水禦長則是笑笑地站在一旁。

  伊德烈先是有些遲疑,但在我的堅持下,他仍點頭答應了,「就讓我來跟妳說明吧。」

  「麻煩你了。」我跟隨他的腳步走回嚴翼禹床邊。

  伊德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大概以為我會臨陣退縮吧?「請妳待會將妳的血貝拉出,貼在首領的血貝上。之後,妳便會以我──時常待在首領左右的緣故──的身分回到過去,回去的時間長短不一定,但要注意的是,妳在其中很有可能迷失了自己,因為妳會失去所有有關於天界公主的記憶,直到找到了讓首領醒來的關鍵。」

  「關鍵?」

  「關鍵的形式有許多種,這就是這任務風險高的地方。」

  「如果卡蓓菈找不到呢?」吉妮兒急切地詢問。

  「找不到……」伊德烈臉色一沉,「那很有可能會永遠與首領一同沉睡了。」

  ……一同沉睡嗎?

  「不行!」杜綺軒捧著雙頰尖叫,她跳到我前方,背對我兩手一開,「不可以!這太危險了!」她的頭像是波浪鼓般快速地左右搖動著,橘色短髮也隨之大幅晃動。

  「論危險,妳有資格說別人嗎?」雷禦長斜睨了她一眼,接著看向我,說:「但風禦長說的沒錯,這的確有點……」

  「我要去。」我態度強硬地說著,「這樣也可以順便證明:我不是嬌弱的公主殿下。」

  火禦長聞言,立即鬆開了揪緊的眉,讚賞地朝我淡淡地一笑。

  我俯身,將血貝自領口拉出,當三色血貝與玫瑰紅色的血貝接觸時,一束強光從中炸開。







待續。




2010年6月28日 星期一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1)

  蒂曼亞一愣,但立即恢復鎮定,「你以為我會等到支援來了才殺了你們嗎?」她冷聲說道,「禁錮魔法可是我的強項!」一說完,一團黑色的漩渦便在她的手中成型。

  我和嚴翼禹警戒地往後退了幾步,並各自開始聚集屬於自己屬性的魔法能量,而莉朵更是加厚了魔法陣的厚度。

  看來硬仗是免不了的了。

  「公主,好久不見囉。」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耶爾邊緩慢地拍動翅膀邊降落在我們跟前,「哎呀,別那表情嘛,看了我的翅膀也知道我的確是魔族。」他仍舊嬉皮笑臉的,身上穿著的仍是那套全黑的套裝。

  的確,如黑鑽石般美麗的雙翼。

  「小心!」我出聲警告。

  他優雅地往上一跳,輕鬆地躲過吉妮兒來勢洶洶的襲擊,並輕巧地躍至她的背後,反手將她制服住,「失禮了。」語畢,一個手刀落在吉妮兒的後頸,她便如耗盡電力的娃娃般倒下。

  「吉妮兒!」

  「別擔心,我可沒有要和天界宣戰的勇氣。」他將倒下的吉妮兒抱起,接著往莫岩的方向丟去,莫岩則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兩人的動作就像是玩拋球遊戲般,完全沒感受到人的重量,「然後,現在是清理門戶的時候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一臉震驚的蒂曼亞。

  「怎麼可能?我明明……」她支支吾吾地說著,對於耶爾的出現很是驚訝。

  「要不是這小傢伙帶我來這,我還真要相信妳的話,一個人先回魔界去了。」他笑笑地答,但那笑容卻使人打了一個寒顫。

  小紅和他的兄弟們站在禦的身後對我們熱情地揮手,因為個子過於嬌小,所以每個矮精靈皆利用飛行來增加高度。

  「沒想到這群小矮子還挺有情有義的嘛……」莉朵小聲地咕噥著。

  不過莉朵可能忘了自己和他們的身高明明相去不遠。

  倏地,婉轉美妙的歌聲流洩出來,每個被唱出的音符都如同擁有了生命,在每個人的耳裡舞動著,只要聽過這歌聲,誰都忘不了她主人的魅力!

  「黑姬!」莉朵驚呼,一位身材曼妙的黑髮女郎走了出來,寶藍色的緞布巧妙地纏在她的軀體上,使得美麗的曲線若隱若現,她巧笑著朝我們走來。

  「主人,您終於來接我了嗎?」她笑著問,「您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可是勤練歌喉和舞藝呢,雖然不比您強,但現在的我絕對不會成為您的負擔了。」

  「真是個笨蛋……」莉朵既是心疼又是感動地回道,「既然妳都這樣說了,那不驗收一下好像就對不起妳了?就讓我看看妳能幫上什麼吧!」

  黑姬聽見這話,笑意馬上變得更濃了,「是的。」她回道,接著一聲清麗的嗓子撥開了沉滯的空氣。

  那是一個我從未聽聞過的語言,她輕輕地唱著,如同對著情人傾訴情話,她隨著旋律的起伏拉動長裙擺,腳一前一後地踏著舞步,不時還來個輕盈地跳躍或轉身,不論是群眾或是禦,皆被她動人的姿態給吸引住了,當她慢慢晃到廣場中央時,蒂曼亞突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喊叫。

  在空中的她猛地發出尖叫,她用手摀住雙耳,神色看來極為痛苦,她的飛行更是因此受到影響。

  「怎麼回事?」我不解地看著哀號不斷的蒂曼亞。

  「歌聲……是黑姬的歌聲!」嚴翼禹快速地下了結論:「用歌聲對特定的人發動攻擊,就是黑姬的特殊能力!」

  歌聲嗎?

  此時,黑姬的歌聲不再柔細,她扯開喉嚨,讓高亢的樂曲自嘴中奔騰而出!蒂曼亞慘烈的叫聲更代表她的痛苦已達巔峰!「……抓住她!」她對全然呈現失神狀態的禦下令道,話落她便往下墜落。

  禦這時才清醒過來,糟了!我緊握銀鍊,瞪視著周遭對我們虎視耽耽地戰士們。

  「首領!」這熟悉的聲音是──

  「火禦長!」我驚喜地看著紅袍男人,他身邊分別站著水禦長和雷禦長,而後頭則領著自己直屬的軍隊,甚至連沒有隊長的風禦也跟著趕來了!

  「我聽醫禦長說風禦長的情況不太妙,這裡就交給我們吧!首領你們快走!」雷禦長再一擊電昏突襲的人後,匆匆地對我們說。

  「可是父王他……」還被關著啊!

  打鬥動作如同水般流暢的水禦長停下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馬上看見了被關在籠裡的父王,「解開禁錮魔法後,我們會負責把天界國王送回去的,現在你們快……首領!」一個身影以疾速竄到我前方後,倒下。

  嚴翼禹……當我看見他跪倒在我面前時,我腦中一片空白。

  蒂曼亞發狂地大笑著,舉起沾滿血腥的雙手,長而銳利的指甲浸滿可怕的豔紅,「妨礙我復仇的人統統該死!」她吼叫著,但下一個瞬間她卻被一把長劍從腰間劈開。

  嚴翼禹……嚴翼禹……

  「叛徒,更該死。」耶爾收起長劍,冷眼注視著不再有生命跡象的她。

  「嚴翼禹?」看著他胸口不停地冒出血來,我慌了,那個位置……是剛剛被炎鎗刺穿的位置!



  『說了多少遍妳的眼淚對情況一點幫助都沒有,妳就是聽不懂!』

  你當時不是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嗎?騙子……

  『別忘了我是誰,一點點小傷殺不了我的。』

  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首領……難道是在重傷的情況下進行聯絡的嗎?」火禦長也傻住了,「要完成血貝在不同城市間的連絡,耗費的精力可不小!」

  嚴翼禹毫無反應地倒在我前方,血已經滲透過衣服染紅了地,「……而你卻仍奮不顧身地保護我?」我苦澀地笑著,笑著,笑出了淚。

  你這樣我怎麼不哭呢?

  「公主,還是讓雷禦長他們──」水禦長見了我的動作嚇了一跳,伸手想幫我的忙,卻被我毫不留情地拍開。

  我艱難地將嚴翼禹從地上扛起,把他安置在我背上後,展翅,雪白的雙翼馬上染上了血漬,斑駁的血跡烙下了一個個錐心蝕骨的印記,「我可不能再繼續柔弱下去。」我說著。







待續。



2010年6月27日 星期日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30)

  「卡蓓菈?」杜綺軒面色發白地看著我,我見狀,給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不想再失去了,夥伴……一個都不能少!嚴翼禹,把她帶走!」一喊完,我便落下水籠將吉妮兒困住,掩護嚴翼禹的行動。

  「放開我!你沒看見卡蓓菈還在那嗎?放開我!」杜綺軒奮力地掙扎著,但還是被嚴翼禹給帶離現場,當莫岩也抱著穆靖弦離開廣場中央後,我才放下心來。

  「嗯?原來這樣啊。」蒂曼亞看起來有些訝異,但隨後她又揚起笑容,對於杜綺軒和穆靖弦的離去沒多大的興趣,說不定現在這情況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國王陛下,你就好好欣賞你女兒的死相吧!」

  吉妮兒在同一時間破除了水籠!

  戰爭,正式開始。

  吉妮兒迅速地轉動手中的炎鎗,形成了一個銀色的盾,她一步步地逼近我,火叢也在她身旁圍繞著,我拉出了銀鍊,並在自己前方立起了水牆。

  吉妮兒一個箭步,便衝到我前方,朝我的方向就是一記猛刺!我側身躲過,避開了炎鎗,但卻忘了旁邊的火,一顆火球就這麼樣的砸到我身上,把我右臂上的衣料燒出一個洞,肌膚也因此灼傷,沒想到這還不夠,第一下沒刺中目標的炎鎗這次卻直直插進我的左腿!

  「卡蓓菈!」我聽見父王心痛地叫著,但此刻的我根本無暇叫他別擔心我。

  忍痛用手將炎鎗拔出,我的手因為碰觸炎鎗而燒出一掌焦黑。

  速度好快!吉妮兒原本的速度有那麼快嗎?受了傷後我更加小心應戰,不到一公尺的距離對於發射水箭是大大的不利,銀鍊也屬長距離攻擊的武器……

  我勉強用水鍊纏住吉妮兒的手腳,但卻不敢真的聚集太多水能量,畢竟我不想真的傷害她。

  「妳再發呆一次,我就乾脆把妳電暈,然後扛走!」嚴翼禹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並用雷電魔法擋下了吉妮兒丟來的火球。

  嚴翼禹!

  「穆靖弦和杜綺軒呢?」我輕輕一躍,讓火球從我的腳底滾過。

  「有莫岩在妳放心啦!」

  「莉朵!」我抬頭,一個身穿紅斗篷的小女孩在我上方飛著,她揮動著黑色的翅膀,亞麻色的短捲髮隨著氣流微微飄動著。

  「卡蓓菈真的要專心喔!」她甜甜地笑了一下,接著馬上轉為嚴肅的表情,「別忘了吉妮兒現在還被蒂曼亞控制著呢!」說完,她便推出了一個足足有三公尺高的魔法陣,火花接觸到它後,立刻發出了五光十色的光芒!

  「血貝可以增強妳的能力,妳儘管攻擊就是了!」嚴翼禹一彎腰,躲過頭顱落地的下場。

  我這時才隱約地感受到衣服底下的溫度。

  我將銀鍊用力地甩出,沒想到它竟精準地纏住了炎鎗,失去武器的吉妮兒就等於失去了大部分的優勢,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持續硬戰了!但事情總沒我想得那麼美好,當我想要將水鍊收回以從她手中捲走炎鎗時,手腕卻突然一陣刺痛!

  往右看,一位風禦正冷眼注視著我,右胸前的白玫瑰徽章顯示了他是敵軍的身分,在他身後則是人數不下百人的風禦大軍,再往左望過去,是雷禦們,而原先圍觀的群眾早就被火禦和水禦取代了。

  沒想到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被包圍了!

  「真是越來越精彩了!」蒂曼亞飛上天際,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場充滿血腥的爭鬥,父王更是絕望地跪在籠裡。

  原本勢均力敵的我們逐漸佔了下風,禦的人數實在多到我們無法應付,而吉妮兒更是趁勢朝我們就是一陣猛攻!

  「吉妮兒,是我!停下來!」我在炎鎗要刺進我的心臟時及時架起水盾,勉強擋下這擊,吉妮兒不知道是沒聽見我的話或是沒聽進去,她仍持續進攻的動作,火球更是一顆接著一顆飛過來,甚至還差點砸中嚴翼禹和莉朵!「我以公主的身分,命令妳住手──!」

  住手──

  「卡、卡蓓菈?」倏地,吉妮兒身上的藍色咒語開始褪色,褪到最後僅存一些淡藍,她茫然地看著我,好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吉妮兒!」我興奮地大叫,吉妮兒回來了!

  「我怎麼……」

  「攻擊她!直到死亡才准妳停止!」蒂曼亞的聲音從四方傳來,讓人搞不清她卻切的位置。

  眼色一變,吉妮兒茫然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是的,首領。」

  ……吉妮兒?看著她身上的咒語又變成深色,我的心馬上涼了半截。

  「就叫妳別發呆了!唔呃……」嚴翼禹閃到我面前,吐出了一攤血,左胸前也綻開了一朵鮮紅色的花……炎鎗竟貫穿了他的身體!

  看著臉色慘白的他,我有種即將失去什麼的感覺,心被腐蝕了一個無底的大洞,「嚴翼禹,求求你不要……」我的聲音啞了嗎?我只知道眼前的景物又開始便得模糊不清。

  拜託,不要連你都……

  「說了多少遍妳的眼淚對情況一點幫助都沒有,妳就是聽不懂!」嚴翼禹用手臂撐起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動作流暢地根本看不出來胸口已經被刺穿一個洞,「別忘了我是誰,一點點小傷殺不了我的。」他對我笑了笑,惹得我著實一愣。

  真的沒事嗎?不過看了他仍能聚集大量的雷電能量,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幻城首領,說說妳是怎麼篡位成功的吧?」嚴翼禹朝上方的蒂曼亞大喊,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弄。

  「呵,竟然知道我不是原本的首領,你也不簡單,」蒂曼亞不怒反笑,灰色的羽翼在空中不停揮動著,「幻城原本的首領什麼都好,就是太仁慈了,假意移居至此後,要讓他放下戒心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妳就殺了他?」我接著問。

  「是啊,只花了我短短的幾年呢!首領這位子到手後,我變開始策劃如何復仇,只要先把妳騙離天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也多虧妳對父親的言聽計從,要不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話落,她又捧腹大笑了起來。

  這就是那天父王古怪的原因吧!而我提早來到人間的謎也跟著解開了。

  沒想到我這麼輕易就落入她所設的陷阱裡。

  「妳知道夢、幻城存在的原因嗎?」嚴翼禹又問。

  蒂曼亞好奇地挑眉,「不就是接受那些遭到天界放逐、魔界唾棄的廢物的垃圾場嗎?」

  「垃圾場?」嚴翼禹冷笑了一聲,「他們的存在是為了終止天魔兩界的戰爭,但妳卻反倒利用幻城開戰!」

  「哼,說得一副你很瞭解的樣子。」她頗不以為然地冷哼。

  「我當然瞭解了,畢竟我就是夢城的首領!」他怒聲斥道,接著拉起胸前玫瑰紅色的血貝,大聲唸著:「我以夢城之名下令:火、水、雷禦長皆領禦即刻前來幻城以進行支援!」







待續。




2010年6月26日 星期六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29)

  杜綺軒!

  原本就已經滿身是傷的她經蒂曼亞這一折騰,更是咳出了滿地的血,蒂曼亞一舉手,一顆布滿銳利尖刺的句型陀螺就出現在她腳邊,手上拉著的則是黑色藤蔓編成的繩子,一抽繩,那致命的武器便隨之朝杜綺軒飛去!

  不要啊──

  陀螺仍疾速向前,眼看就要擊中杜綺軒了!

  「不──」一聲慘烈的嚎叫伴著陀螺所割出的血肉散了一地。

  蒂曼亞將陀螺收回,呆楞地看著眼前可怖的景象,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麼你這人類……」

  穆靖弦摀著傷口狠瞪著蒂曼亞,即使受了重傷卻還是硬要擋在杜綺軒前面,「一命還一命還不夠嗎?妳為妳妹的死感到哀痛,難道就可以手刃我的親人嗎?!」

  他太衝動了!區區一個人類要怎麼對抗幻城的首領?如果穆靖弦也……我忍下滿腔的怒火,默然地注視著前方的狀況,現在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蒂曼亞沉吟了一會,才恍然大悟,「是你啊,那小妹妹的哥哥?她臨死前還向我下跪求我別傷害你呢!哈哈哈……」她狂妄地仰天大笑。

  「妳──」

  「不過別擔心,你妹倒也不是真的死了,現在她在我身邊過得也挺不錯的啊!」

  蒂曼亞這席話讓穆靖弦的面色霎時刷白,他嘴唇微微發顫著:「妳、妳在說什麼?芊華的屍體明明……」

  「別忘了人類可是有靈魂的。」她嫣然一笑,回頭用下巴往後方一指,「你看,這不就是你心愛的妹妹嗎?」

  一個身著高中制服的綠髮女孩正安靜地站在一邊,她戴著一副厚重的粗框眼鏡,頭髮則鬆鬆地札在後方,贏弱的身子更是讓人覺得風一吹她就會碎了,以那髮色和輪廓看來,這女孩絕對就是穆靖弦的親妹妹了。

  但她不是已經……?

  「芊華?芊華!」穆靖弦像發了瘋似地朝那女孩奔去,只見那女孩拿起一把短弓,並將箭矢熟練地放上,瞄準目標。

  冷不防地跪倒,穆靖弦的腿上竟插著一只尾端有羽毛綴是的箭!

  蒂曼亞慢條斯理地步至穆靖弦跟前,以嘲笑諷刺的口吻對著他說:「喔,忘了跟你說,我已將她的靈魂做處理過了,現在的她根本不記得你是誰,只會執行我下的命令罷了,最聽話的奴隸也只屬人類脆弱的靈魂了!」語畢,另一隻箭又冷不防地射過去!

  這殘忍的混帳!穆靖弦即使知道妹妹很有可能讓失去記憶,但心裡又怎能承受摯愛一再地傷害自己?再怎麼說,那還是自己的妹妹啊!

  莫岩儘速為他進行治療,但新傷口出現的速度實在太快,而杜綺軒的傷勢更是不可能在一時半刻就治療完畢,這使得莫岩接應不暇,廣場邊的人群全為此景亢奮不已。

  蒂曼亞對吉妮兒下令先將杜綺軒抓住停止莫岩的治療,並壞心地說:「就讓這對兄妹聚聚吧,正戲開始前總要個開場的。」

  「沒有辦法解救他妹妹的靈魂嗎?」我壓低聲音問嚴翼禹。

  「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他答。

  ……毀滅?穆靖弦將身上的箭一枝枝拔下,不顧噴濺的鮮血,仍執意朝他妹妹一拐一拐地走去,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但卻不是為了肉體上的疼,而是眼前這心如刀割的痛楚。

  差一步,我的眼淚就會被逼出。

  「芊華,妳真的認不得我嗎?!」穆靖弦痛心疾首地朝她大吼,「妳知道嗎?那天見了妳的死狀,我差點發瘋……妳就那樣摔了下去、摔得血肉糢糊!但現在妳卻站在這,好好的站在這……」他邊說淚珠邊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爸爸很想妳,他已經失去媽了,不能再承受失去一個女兒……」他繼續說著,「芊華,跟我、跟我回去好嗎?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妳吵架,妳的要求我會盡力辦到……不對,是一定會辦到!只要妳跟我回去就好,真的,只要妳跟我回去就好,這樣就好了……」他哭著苦苦哀求著,直到最後他仍喃喃地唸著:「這樣就好……」

  穆芊華拿著短弓的手放下了,細白的雙手順勢垂至兩側,她不發一語地望著離她不到一公尺遠的男人。

  她停下攻擊了!難道她終於想起來了嗎?

  穆靖弦見此,欣喜若狂地又上前走了幾步,血滴一路落在地上,不料,就在穆靖弦快要碰觸到她時,她卻瞬間消失,讓他撲了個空!

  下一秒,她忽然出現在穆靖弦的正後方,而手上則多了把染血的匕首……

  終於,我哭了,就算極力壓下嗚嗚咽咽的哭聲,但全身仍不住地顫抖。

  「穆靖弦──」杜綺軒淒厲地尖叫,莫岩則幾乎是在同時往他要倒下的方向衝去,但穆靖弦仍砰地一聲,倒在血泊中。

  穆靖弦、穆靖弦!我邊哭邊在心底大吼著要他清醒,但他的眼神卻逐漸渙散,唇色也跟著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好似肌膚底下的血液全都流光了。

  「首領要我殺了你。」穆芊華冷漠地說著,冷眼看著逐漸失去意識的哥哥,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妳、妳別哭啊!天界公主哭了我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啊?啊拜託,妳別再哭啦!』

  『妳憑甚麼用妳的命來保護我?妳明明知道發動水能量很有可能讓妳喪命,為什麼……』

  『如果我知道妳會那麼介意,那我寧可被女王殺頭也不願講出真相。』

  『為我妹報仇我還需要妳的幫忙呢,公主。找那個殺了我妹後又想殺妳的人……報仇。』

  倏地,穆靖弦說過的話語全都迴盪在我耳邊,而最後一句話更是最為清晰……

  『妳說過,我們是夥伴。而夥伴的意思呢,就是要同甘共苦,誰也不離開誰。』



  同甘共苦,誰也不離開誰。

  這不是你對我說過的嗎?我們是夥伴,你還記得嗎?我們是夥伴啊!

  穆靖弦,你不准死、不准!穆靖弦──!

  「妳給我冷靜點!」嚴翼禹猛扯住我的手臂,但我卻隱約感受到他抓著我的手微微地發顫,此刻我們的心境是一樣的,我們都恐懼這擊真的很有可能會帶走穆靖弦的性命。

  「妳知道妳做了什麼嗎?」莫岩抱起渾身浴血的穆靖弦,發火地對穆芊華咆哮,「如果他死了,那都是妳害的!是妳把那刀刺進他的身體裡,一個愛妳的人的身體裡!」

  穆芊華猛然一僵,原本黯淡陰鬱的眼突然閃過了一絲心碎的光芒,她楞楞地看著手中的短刀,刀刃上的血已經凝固了,「哥哥……」她放開手中的刀,讓其掉落,霎時,她找回了所有人該有的情緒!她望著那副橫臥在別人懷裡的軀體,哭了。

  穆芊華走過去,凝視著哥哥的面容,失聲尖叫:「哥哥──」接著,她就像只被打破的瓷器般,碎成片片!

  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

  穆芊華真的醒了,但卻再也沒有機會和穆靖弦團圓了,我失神地望著那一片虛無,心底的悲傷又不禁泉湧。

  鼓掌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蒂曼亞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雖然失去一個乖巧的奴隸很可惜,但炒熱了氣氛倒也值得了,現在焦點該回到我們的公主身上了。」她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轉身面對抓著杜綺軒的吉妮兒下令:「動手!」

  「遵命,首領。」吉妮兒伸手,手上多了把棍型的武器──炎鎗,她的專屬武器──凡是被炎鎗刺中的人,皆會感受到如被火舌纏身的痛苦,血肉則會變得一片焦爛。

  我萬萬沒想到再度看到她使用武器時會是在這種情況。

  莫岩想上前阻止,但禦的速度卻比他更快,被擋下的他只得眼睜睜看著毫無防備之力的杜綺軒即將被炎鎗刺傷……

  「住手!」我哭喊著。還不夠嗎?這樣還不夠嗎?!到底要傷害到什麼程度才甘心!

  所有人全都驚愕地瞪著我瞧,放下莉朵,我在他們的注目下緩步走到廣場中央,並一把扯下帽子,「住手,我才是真正的卡蓓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