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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8日 星期五

長篇|| Mysterious Sections (19)

  一些嘈雜的聲音陸陸續續傳進我的耳中,印入我眼簾的畫面逐漸清晰了起來,我眨眨眼,腦中渾沌感仍還有部份殘留。

  「妳醒了。」吉妮兒說著,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柔和了些,坐在床邊,她眉間盡是滿滿的不捨。

  我還活著?我用力抓了抓身下的被單,柔軟的觸感讓我明白這並不是夢。

  我真的還活著。

  「剛剛外頭起火……」我沙啞的說著,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事我仍心有餘悸,陣陣恐懼仍揮之不去。

  「我知道。」吉妮兒握緊我的手,好讓我安心些,「當時我聽見樹倒下的聲音時就知道不對勁了,我想從窗戶跳出去時卻被無形的結界擋住了。」她停頓了一會,語氣裡透著深深的自責,「我只好請莉朵幫忙,看來她做得很好。」說到最後,她的嘴上輕勾起一抹微笑。

  「我想這只是閻契咒帶來的其中一個影響。」莉朵的身影浮現於空氣中,她皺眉分析道,寬大的紅色斗篷仍向以往罩在她單薄的肩上。

  我兩手撐住,像用盡全身力氣般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唔嗯……」如被棍棒重擊的抽痛惹得我哀號,我差點痛得掉淚。

  呀的一聲,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一個龐大的黑影便迅速地朝我衝來!「卡蓓菈!」男人猛力地抱上我,我馬上感受到兩頰的燥熱。

  眼角瞄到橘紅色頭髮的我,想也知道這是誰……我透過這擁抱的的確確感受到他的擔憂了,但下次抱我前可不可以記得變回女孩的身分啊?

  「要是當時再晚個幾秒,我可就無法救妳了。」莫岩鬆了一口氣,搖搖頭無奈地繼續說:「真搞不懂為什麼妳會耗盡自己的能量?我離開的時候妳可沒那麼慘。」

  杜彥軒將我推開,並狠狠地著我,「對啊,是怎麼回事?莫岩不是把妳交給穆靖弦?」

  我聽了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不打算多做解釋。「對了,穆靖弦呢?」

  「在這。」綠髮男人臉色鐵青地說著,語調冷若冰霜,我不自覺吞了口口水,他徐步朝我走來,手上拿著一杯只玻璃杯,「喝點水吧。」他說,語氣還是冷冷的。

  「呃?謝謝。」我戰戰兢兢地應道,伸出手準備接過水杯。

  在我的手即將碰觸到杯子時,它卻與我的指尖擦過,直接越過我的手,「咦?」不是要給我水喝嗎?杯子拿走我要喝什麼啊?

  瞬間,一股清涼順著我的頭頂流下——

  在場所有人的嘴全都可以塞進一顆鴕鳥蛋了,我壓下幾乎溢出心口的疑問,轉頭看著穆靖弦。

  「妳憑甚麼用妳的命來保護我?」他的字字句句像是從齒縫應擠出來似的,「妳明明知道發動水能量很有可能讓妳喪命,為什麼……」話說及此,他抬起臉,狠狠地瞪著我,看見他的面容,我不禁一楞。

  眼邊的紅腫尚未消退,他那一雙美目此時正處於極度浮腫的狀態。

  我不能想像在我醒來之前他掉了多少淚。

  「我從不認為那是妳的錯。」他的嗓音迴盪在這靜默中顯得特別響亮,我僵直了身子,我仍無法忘懷他妹妹的死亡,「如果我知道妳會那麼介意,那我寧可被女王殺頭也不願講出真相。」這席話如同一首哀戚的樂曲,自耳邊縈繞至腦中,徘徊。

  每個音符皆輕觸著我脆弱的淚腺。

  「但我仍是那個劊子手。就算你原諒,這事實難道就會改變嗎?」我苦笑著,滾下來的淚珠比火還灼燙,「你知道嗎?要是沒有我,幻城就不會發動攻擊;要是沒有我,你們就不用大費周張地保護我;要是沒有我,吉妮兒就不會被那什麼鬼咒語纏上……要是沒有我;你妹妹可以不用死的,你知道嗎?!」我朝著他吼著,悲傷、自責、憤怒……等等複雜的情緒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

  「在女王面前差點崩潰的人不就是你嗎?」我下床,動作仍舊因為頭疼而緩慢,「你妹妹撞破玻璃從那高的地方墜下,血啊肉啊全都爛成一團,連她最後的模樣都那麼慘不忍睹……呵,我還聽到別人形容她像噁心的肉醬呢?」我邊說邊一步步逼近穆靖弦,寒風透過窗間的縫隙刺進我的皮肉,我不禁輕輕發顫著。

  穆靖弦緊抿著唇,面色鐵青地瞪著我,我則滿意地揚起一個淺笑。

  果然還是恨我的吧?說什麼不是我的錯,這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的客套?

  我每往前一步,穆靖弦就往後退一格,直至他的背撞上了牆他才止住腳步,「殺了我吧。」我輕聲地說著,猶如情人間的低喃。

  聞言,他的瞳孔頓時放大,話懸在嘴邊卻吐不出,嘴一開一闔但仍沒半點聲音。

  我聚集微量的水能量纏上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一聲清脆猛力的碎裂聲後,片片大小不一的透明碎塊紛紛落在地面上,彎腰,我拾起其中一片碎片,不顧被劃破的手指正留下鮮血。

  「我不會做任何防禦,你只要在致命的部位用力的刺下就好。」我將碎玻璃塞到他的手中,他一開始死命反抗,但最後他仍接下了。

  我笑,淚卻又即將決堤。

  「卡蓓菈!」吉妮兒激動地大喊一聲,腳步向前邁時卻狠狠撞上了我立下的水牆,她的表情在厚厚的水牆後有些扭曲,杜彥軒、莫岩、莉朵都被我一同隔絕在那,水波不停地快速四處流動,所有的景物在水的洗禮後是模糊不清的。

  即便如此,我仍知道在他們臉上的表情是什麼。

  是恐懼,是深深的恐懼。

  「好,總該為我妹妹報仇的。」穆靖弦冷冷地說著,我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才會意過來。

  一命砥一命,再公平不過了。

  「對不起。」看著他拿著銳利的碎片越靠越近,我竟有種解脫的感覺,雖然在森林裡對我發動攻擊的穆靖弦不是真的,但對我的恨不都一樣深嗎?也許那正是穆靖弦真正想對我說、想對我做的。

  穆靖弦近得讓我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他手上碎片發出的冷光閃進我的眼,我終於還是忍不住落淚,餘光瞥見吉妮兒他們正努力地破壞水牆,一下是火一下是風,並不時搥打水牆,焦急地對我們喊些什麼,可惜聲音因為水層太厚而無法穿透。

  穆靖弦舉起手,準備朝我劃開我的咽喉,我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

  對不起……

  「嗯?」沒有預期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溫暖柔軟的觸感包覆在我的身體外,我傻眼地看著抱住我的穆靖弦。

  碎片被扔到一旁,上頭沾了些血,我對著他手掌中央不淺的傷口,失神。

  「為我妹報仇我還需要妳的幫忙呢,公主。」他笑出聲,但我的肩頭卻感到一陣濕,「找那個殺了我妹後又想殺妳的人……報仇。」

  我一聽,雙腿一軟,水牆也在瞬間坍塌——

  「妳死了,這些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杜彥軒氣呼呼地說著,他的臉馬上漲成了豬肝色。

  「天界公主的邏輯真奇怪,妳死了的話我們不就白忙一場了嗎?」莫岩也是一臉無奈地嘆著氣。

  吉妮兒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我,給了我一個責備的眼色,「我還需要妳幫我解開這個咒語咧,妳想丟下我一個人不負責任地逃走啊?」她指指額間的小黑點說著。

  我的淚水不停地湧出,大家真的不怪我嗎?明明一切都是我引起的,為什麼大家還是對我這麼溫柔?

  「妳說過,我們是夥伴。」穆靖弦蹲下身,與我平視,「而夥伴的意思呢,就是要同甘共苦,誰也不離開誰。」

  夥伴就是要同甘共苦,誰也不離開誰。

  心被重重一擊,我才知道我對他們的重要性,就如同他們對我的一樣。

  「話說回來,『夥伴』的人數好像少了一個?」莉朵邊屈起手指邊傻呼呼地問著。

  對啊!的確少了一個!「嚴翼禹在哪?」發生那麼大的事他總不可能沒發現吧?

  杜彥軒和莫岩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尷尬。

  「我們剛剛去敲他的門,他說他有事在忙別煩他……」杜彥軒吞吞吐吐的。

  「然後呢?」總覺得他話還沒說完,肯定還有下文。

  杜彥軒垂下眼不敢看我,我馬上有股不祥的預感,「我們好像有聽見他房裡有白雪的笑聲。」









待續。




2 意見:

v22614666 提到...

搶頭香x5!你好久沒上了!

我最近感冒了.發燒還請假..

fu6vu 提到...

繼續支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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