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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有多喜歡抹茶?」
「嗯?」
「抹茶蛋糕、抹茶餅乾、抹茶牛奶……看得我多反胃了。」
「那還真幸好反胃的不是我,要不然可就沒辦法吃它們了。」夏一臉慶幸地說著,說話同時還邊往嘴裡塞了根抹茶口味的Pocky。
杜宇一臉嫌惡地啊了一聲,覺得口乾舌燥,因此順勢拿走夏桌上的瓶,想借一口水喝。
「啊,那個……」
沒想到一隻手卻搭了上來,夏輕輕扯著杜宇準備打開瓶蓋的手,欲言又止。
「怎麼了?」
「……阿遠似乎不喜歡別人喝我的水。」
杜宇聽了這話不禁啞然失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妳會在意他的話?」
只有小學生才會在意間接接吻這事吧?
被這麼一笑,夏也有些尷尬。
稍稍思索了下,而後她才聳聳肩,點點頭道:「也是,你就喝吧。」
想想不過是喝口水罷了,以她跟杜宇的交情,這根本不算什麼。
兩人的關係僅止於朋友,從沒逾越界線。
既然確定彼此不會擦出火花,那麼就不需在瑣碎的小事上拘泥吧?
這時,早自習結束的鐘聲響起。
夏刷地一聲從位上站起身來。
「去哪?」杜宇挑眉。
「找他。」夏邊說,邊微微一笑。
不等杜宇回應,就小跑步地跑出教室外。
目送熟悉的身影離去後,杜宇不自覺地嘖了一聲。
一股惱人的煩躁翻湧而上,要不是僅存的理性,他險些就要上前將夏拉回。
他不討厭林政遠。
他討厭的是,他將夏從他身邊搶走。
才剛剛嘲笑夏孩子氣的他,說什麼也不會承認自己因被夏冷落而感到吃味。
反正……
最了解夏的,應該還是他吧。
思及此,方才那不舒服的感受緩和了許多,杜宇完全沒發現自己臉上竟因此露出得意洋洋的淺笑。
他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林政遠爭風吃醋,因為他可是最了解夏的人。
他是這麼相信的,至少,在那天以前。
那日,他因忘了將水瓶帶上,運動後口渴難耐附近卻沒有飲水機,使得他只得在體育課途中摸回教室,想一解口乾之苦。
躲過教官及巡堂老師的耳目,他順利地回到位於二樓的教室。
他彎著身,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從女兒牆外見到他,偷偷摸摸地走置教室門前。
接著,他用力轉下門把——
「可惡,門鎖住了。」
他低喝了聲,並在同時暗罵自己愚蠢。
教室空無一人,為防止小偷,通常都會由最後一位離去的同學將門鎖上的。
他壓根忘了這事。
這下可好了,他要怎麼進去才好?
人都來到這了,總不能空手而回……
啊!有了!
他左右環視了下,再三確認周遭沒人後,才挺直身子,將手伸向最靠近後門的窗戶。
果然,窗戶沒鎖。
他將手伸了進去,身子微微一傾,輕而易舉從裡頭將門打開,
陳舊的鋁門在被推開時,發出了呀的一聲長音。
印入眼簾的,卻是他始料未及的畫面。
一個髮長及肩的女子赤裸著上身,背對著他蹲在地上。
女子一聽見開門聲,才倉皇回頭,這一回,正巧與站在門口的杜宇對上了眼。
她微張著嘴,驚愕地吐不出半個字。
「夏,妳身上那傷是怎麼回事?」
杜宇錯愕地看著遍及夏大半背部的紅褐色傷痕。
形狀不規則的深色結痂內,是色澤不均的鮮紅肉塊,怵目驚心的模樣讓他下意識地想將視線移開。
夏抿著唇,將捲高的衣服放下,眼神飄忽不定,正想著要以什麼理由搪塞。
原以為這時間大家都在上體育課,她才特地挑這時間回教室來……
沒想到,卻偏偏被杜宇碰上了。
「……沒什麼。」她別過頭去,躲開了好友那灼熱的視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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