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摔下後我才驚覺自己竟從天花板掉出,跌在……杜彥軒的背上,身下的那人痛得悶哼一聲,「對不起!」他變成男人的樣子還真讓我不太習慣,我連忙從他被上爬下來。
又回到了原來的教室。
「沒關係,妳可比穆靖弦輕多了。」杜彥軒涼涼地說著,睨了一眼墨綠色頭髮的男人。
「要不是因為我不能啟動血貝無法自由通行某些房間,我也不想讓你揹啊!」穆靖弦急忙喊冤。
原來人類無法使用血貝。「為什麼這學校有這麼多奇怪的暗門和密室?」
「因為校長的兒子總喜歡做些怪研究。」莫岩說著,並將手上橫抱的吉妮兒安放在床上,吉妮兒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慘白的枕上。
她手臂的咒語如同鐵鍊般地緊箍在上頭,我見狀心頭又是一緊,「校長的兒子真是個瘋子。」我無意識地喃喃說著。吉妮兒……心底掛念的仍是那昏迷不醒的她。
「瘋子?」莫岩楞了楞,而杜彥軒也是一臉訝異。
「怎麼了?」他們這什麼怪反應?
「卡蓓菈,妳不覺得校長的髮色有點像某個人的嗎?」嚴翼禹笑著搭上我的肩,接著用手將我的臉轉向右側。
穆靖弦就是校長的兒子!只見穆靖弦正捧著心一臉悲苦地跪在地上,如果能搭配秋風和落葉那心碎的氛圍就更加傳神了。
「好啦,我們該辦正事了。」嚴翼禹正色說著,「杜彥軒你負責複製,莫岩你要在一旁設下結界不要讓別人接近這裡半徑一百公尺。」
他們兩人點點頭,接著開始各自施展魔法,他們周圍馬上浮現出一圈淡淡地紫色霧氣。
我從沒聽過魔法的施展必須與他人合作,但眼前的兩人極佳的默契顯示他們已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倏地,一個奇怪的景象讓我倒抽一大口氣。
「為什麼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我吞了口口水問道,除了我之外,也出現了其他人的複製人,但杜彥軒的複製人卻維持著我第一次看到的女孩的模樣。
「事情解決之前就由他們先代替我們去上課。」嚴翼禹滿意地點點頭,並以我聽不懂的語言對那些複製人下了命令,那些與我們長相相同的人聽了之後便立刻離開這間教室,邊走還邊用我們一貫的語氣聊著今天午餐吃什麼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
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那些人才是真實的我們。
一聲巨大的聲響幾乎要震隆我的耳!我眼前的大理石地突然往下陷落,一個半徑兩公尺大的黑漩渦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僅僅幾公分前!
「該出發了。」嚴翼禹收回雙手,盯著眼前的似乎沒有盡頭的洞說著。
「去哪?」
他一臉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我,緩緩地吐出兩個字:「魔、界。」隨後他便攬起我的腰往那漩渦縱身一跳!
我們一行人急速地往下墜,雖然漩渦是身沉得黑色,但裡頭卻不盡然,我半張眼看著各種景物一晃而過,因速度太快所以那些物體在我看來僅僅是幾團色塊。
身體開始發燙,我覺得我熔入一鍋滾燙的湯裡,那莫名的灼熱感使我難以呼吸,如同始終有隻手掐著我的喉嚨。
嚴翼禹在不停往上衝來的氣流間努力抓緊我的手,最後他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幾乎是同時一股強勁的熱流朝我撲來!
「到了。」抱住我的力道鬆開,嚴翼禹看了我一眼後便別過頭去。
他剛剛的舉動是為了保護我,還是保衛他的城?我心裡忍不住泛起了陣陣酸楚。
我甩甩頭,把那些思緒甩開。左右張望了一會,我不禁有些發楞,這真是魔界?
周遭的街道不僅乾淨又整齊,而轟立在一旁高聳的建築物則是以堅硬的岩石打造而成,其形式與天界的房子並無什麼太大的差別,而天空的顏色也只比人類世界深一點罷了。這景象與我想像中的魔界有點落差,我還以為這會是個骯髒黑暗的地方。
「你真的變胖了吧?」杜彥軒額冒青筋的問道,並無情地用全身力氣抖掉攀在背上的人,接著杜彥軒的身形慢慢縮小,馬上又變回了短髮女孩的樣子,她氣喘吁吁地靠在莫岩身上。
「是妳自己硬把我揹過來的,我可沒求妳。」穆靖弦撥了撥他的頭髮沒好氣地回嘴。
「要不你是『行動資料庫』,我也不想多個有異世界狂熱的累贅!」
「你們要吵也請挑個好地點好嗎?」
我們全都有志一同地看向聲音的發源處,只見一個身穿剪裁奇怪西裝的人正一臉不悅地瞪著我們,他顯然以站在那許久了。
「天界之人何以來到此地?」他的話有著掩不住的敵意,毫無疑問他口中所說的人只可能是我,「而你們也是來自天界嗎?」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我們來自於夢城。」嚴翼禹糾正道。
「夢城?」那人顯然沒聽過這名詞,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身著同樣色系套裝的女人疾步前來,問道,經過我的時候還投了一個不友善的眼色給我。
男人轉過頭來面向那女人,並指著嚴翼禹他們問:「妳聽過夢城嗎?」
「夢城!」女人大驚失色地喊道,「這些人來自於夢城嗎?」
「他們是這樣說的。」男人不解地望向我們,不明白為何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女人聞言,連忙推開男人,朝我們微微躬身,道:「我為他的失禮向你們道歉,請問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我們想見你們的女王一面。」
「大膽!你們隨便闖進魔界已犯重罪,現在你們該去的地方是地牢而不是宮殿!」男人朝嚴翼禹怒喝道,他身邊開始聚集了一些藍色能量,那些藍淡得幾乎與無色的空氣相容在一起。
這是……
「我可沒說你可以傷我的夥伴。」牽唇一笑,我冷眼盯著那手腳已被水鍊困住的男人說道。
同是善於用水之人,我能保證我的能力絕對高於他之上,他將水能量聚集完畢發動攻擊的時間就足以讓我用最簡單的水魔法一擊斃命。
「就算是杜綺軒的風劍也不可能那麼快……」穆靖弦喃喃地說著,我則在心底記下原來杜綺軒的魔法能力是風這事。
杜綺軒一臉興奮地攀上莫岩的背,好將那被我制服的男人看得更清楚,她伸長手撈了幾把水,水鍊則不停的補水以為持牢固,她見狀笑得更開心了,像個孩子似的不停地抓水往那男人的臉上潑,邊潑還邊淘氣地說:「誰叫你兇我們啊,兇屁啊兇屁啊!哈哈,活該啦!」說完還吐了長長的舌頭給他看。
男人因羞憤而面頰雙紅,他垂下頭任憑杜綺軒用水將他的臉降溫。
女人瞠目結舌,她原是敵視的眼神轉為欽佩,接著轉過頭怒斥那莽撞行事的男人,「混蛋,誰准你攻擊了?待會我再回來對你的行為做出懲處。請跟我走,我將帶你們前往宮殿。」她恭敬地對我們說著。
杜綺軒從莫岩的背上跳下來,輕盈地落在我的右方,「卡蓓菈,走吧!」她綻放了個甜甜的笑,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往前。
魔界之人的外表果真與天界之人一樣美,若是人類可能分不出我們來自於不同地方,但我們終究天差地遠。
不同於我們,他們對於厭惡的事物不需包容,能夠很坦白地憎恨,而我們則必須掛著笑容原諒,比起我們魔界之人似乎坦白的多。
「在魔界妳不該分心,也許會有哪個偏激份子攻擊妳。」嚴翼禹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頭繞到我身旁。
我沉默,看著他的側面良久,「他們恨我們。」最後我只能吐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嚴翼禹轉過頭正視著我的臉,「你們不也恨他們嗎?」他的笑裡隱含了些諷刺,我則無話可說,畢竟他說的是事實。
「但卡蓓菈,妳恨他們嗎?」他又問。
「不恨。」我馬上搖頭,恨一個人難道只取決於那人的身分嗎?
「那就好啦,至少妳不用每天處於他們那種莫名的仇恨中。」他這次則是意味深長的笑了,「正能量果真充沛。」
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正能量,但在我發問前那女人已將我們進入宮殿裡頭了。
待續。
2010年4月2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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